啥呀?他们这是怎么了,谢葵糊里糊涂的。但并不妨碍她闭嘴,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参与的。
琅琅姐好可怜,跟自己同样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
谢葵以为杨小南夜里睡觉会受惊,没想到她睡得非常安稳。而且睡相也好,不像自己,早上起来被子总有一半是掉到地上的。
天刚亮,杨小南就醒了。下意识伸手摸珍珠手串,发现它只是微微热,心口也不再难受。
很好,能恢复就成。
谢伯母已经在厨房忙活。
“这就醒啦?不多睡会儿?”段雪发现进来的是她,很诧异,见她精神头很足,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伯母,你没睡好?”杨小南问道。阿姨黑眼圈有点重,唉,还是让人家担心了,早知道不过来。
“睡好了的呀,就是年纪大了消化不好,昨天有点积食没吃晚饭,饿醒的。”
段雪很会讲话,说着往锅里打蛋,问她吃不吃醪糟糖水蛋,加的红糖,里面还有搓得溜圆的实心汤圆。
杨小南食欲被勾起来,直点头,让给她放八个蛋。
段雪笑归笑,当真给她打了八个,用吃面的大汤碗装着。谢连进来迎面看见大吃一惊,问这是谁吃的?他可吃不下这么多。
“我。”杨小南道:“你就看着我把它们全吃光吧。”
谢连朝她使眼色,起个大早就是想问昨晚她去哪了。
杨小南朝他摇摇头,只讲了三个字:“有空说。”
谢连心里咯噔一下,那就是没得说的意思,他帮不上忙。
就像当年炎珺独自一人上涂山一样,他们谁也帮不上。
杨小南还真的吃光了,没包馅的素汤圆糯叽叽的,没有被馅料夺去本味。她好像找到了一种记忆深处喜欢吃的东西。
“你口味跟你姐姐很像,过年只喜欢吃小小的素汤圆,还必须放土红糖。以前山上种了甘蔗,我们吃的都是自己熬的,你肯定没见过……”
段雪一讲就停不住,说工人宿舍楼下有口露天大锅,制药的锅都是陶的,不能拿来煮其他东西。就专程弄了这口锅,冬天烧水给猪褪毛,秋天用来熬红糖,用处大着哩。
那个时候山上日子是真的好,主山下面种的都是有机蔬菜,欧阳实的种植部门顺道也种菜。几百人吃的都是有机食物,不但喂得有猪鸡鹅,还有黑山羊……
她跟谢逸结婚后没几年,药山效益渐渐就不行了,但是炎总没从生活上削减资金。也没开人,工人们都是自己主动辞职的。
“巅峰时期五六百人,我上山的时候也有三百出头,别看人多,个个都勤恳实在。他们很尊重炎总,有些人三代都在药山。要不是因为她失踪,估计年纪大的那些还要守几年。”
杨小南满眼都是现在荒凉的药山厂房,想象不出那个画面。闻言回道:“我妈失踪后,辛苦您跟谢伯帮忙善后。”
“傻孩子,别说见外的话,他们都理解,我们没费多少心神。”
“妈,你的情怀讲完了没?我要跟琅琅姐出去逛庙会了。对了,姐你吃这么饱,等下哪有肚子陪我尝零嘴啊!”
谢葵就意识一下喝了点糖水,两个蛋全赶进了她哥碗里。
谢连碗里也只有两个蛋,这肯定不是他平常的量,故意少要点就是以防要帮炎琅,免得浪费,谁知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