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肖遥拉着弟弟肖腾跪在度年华的面前。
"度先生,我们实在是没辙了。您帮帮我们好吗?"
眼泪顺着肖遥的脸颊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也不想这么难堪。
她也不想将自己变的如此的~如此的卑微。
度家爷奶上前将两孩子扶起来。
"年华,先不管其它,这俩孩子找到这里不容易,你就帮帮他们吧。"
"是呀,太可怜了,快过年了,妈就死了,现在老汉儿还不知道咋样了,真是遭孽哟。"
度年华看着两双红肿的眼睛,无奈的点头。
"好~我同意。只是,你们要将你们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记得不要做任何隐瞒。"
"好~。"
就这样,肖遥肖腾,回想着当日的情形,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猜测完完整整的叙述下来。
"这狗日的昧良心的死婆娘,家里有个厉害的老汉儿,就飞起来了。"
"开车还穿个高跟孩儿,还喝酒。她咋不把自己喝死,免得去祸害别人。"
"还有她老汉儿,还是个市长。我呸~一天天正事不干,给自己女儿擦屁股跑的多快。"
"人品不行,官还那么大,不是贪污腐败就是吃喝嫖赌。"
"年华~你去找关系,好好把市长查一查。"
"晓的他们老汉儿怎么样了,若是他再出个什么事,这个家不就是彻底完了吗?"
"年华~你看看,想些啥法子,先把他们老汉儿找回来嘛。"
此刻,这些听起来粗俗的话语,确是如此的暖心。
肖遥知道,无论明天dna检测结果如何。
她的养父得救了。
度年华原本就在脑海里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该找那些人才能真正打探到消息,帮的到忙。
现在被父母一催促。
脑袋立马空空变大。
"爸~妈~我晓得,我帮,我一定帮。你们不要管~现在时间晚了,我们肚子都饿了,先把饭弄出来吃了撒。"
"是哟,这两个娃也应该饿了。"
"我这就去做饭,老头子,你给我烧火。依依,你和清风也来帮忙哈。"
度母度哥起身,"这就来。"
随着哗哗啦啦的脚步声走远。
度闲闲也想离开。
推开脚边的小鹿犬。
"爸爸~我也去厨房帮忙。"
说完,就想往外奔。
"你回来坐着,我去厨房帮忙,我把你哥也叫回来,你们年轻娃儿之间才有话说。"
度年华,随手将墙角的红色围裙穿到身上。
黑色的羊毛大衣外套红色围裙。
怎么看,都反差感十足。
度闲闲扭扭捏捏的坐下,"你们好,我叫度闲闲。"
肖遥肖腾配合,"你好,我叫肖遥。"
"我叫肖腾。"
"我叫度清风。"
三人齐刷刷抬头。
只见度清风穿着藏青色厚款卫衣走来。
和度母一样,度清风长着大气的鹅蛋脸。
微微上扬的狐狸眼上,却挂着一副金丝防蓝光眼镜。
灯光下,微黄的光线遮住度清风真实的面容。
或许是几人坐着的缘故。
此刻的度清风远不像在度年华身边时的透明,反而侵略感十足。
度清风插在肖遥与度闲闲之间。
"度清风~你的~哥哥。"
肖遥不甘示弱,"肖遥~你的亲~妹妹。"
度闲闲有些尴尬。
看来尽管还没做dna检测,但家里人已经认同了肖遥的身份。
度闲闲叹了口气,"弟弟~你来说说家里的生活状况吧。"
突然被q的肖腾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人的脑回路。
真假千金。
抱错。
这~都不震惊吗?
他们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了生活中的变故。
撕逼呢?
打架呢?
小说是假的?
电视剧是编的?
"弟弟~我问你话呢。"
肖遥,度清风也转头看向肖腾。
肖腾吞了吞口水,"我说。"
他不信。
生活遭受到巨大的落差人不会疯。
"我们家,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城里的房子是租的,代步的车子是买的二手的。家里两个人读书,存款既没有十万也没有五万,每月能存下三千,已经是上天怜惜了。"
"租的房子有空调,但我们从来不用。冬天多加几件衣服,夏天吹着风扇,偶尔还能到附近超市蹭个风。"
"我们日常也很少吃肉,牛肉卖的贵,猪肉买的少,鸡鸭更是不会做。但每日一个鸡蛋还是有的。至于鱼嘛,钓的上来就吃,钓不上来就看钓友大不大方。"
肖遥从肖腾开口时,眼角就不停的抽搐。
度清风和度闲闲倒是听的认真。
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贫困。
至少不愁吃穿,不怕没书可念。
虽然肖腾说的这些话,度闲闲也很想知道。
但此刻,她更想了解的是,她那被车撞没的妈已经失踪的爸。
"肖爸~肖妈~说说他们吧。"
"我来说吧。"
其余三人转头看向肖遥。
"妈妈是个很勤劳的人,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那些她听过的大道理,都会牢牢的记在心中。在我小的时候,周围的亲戚邻居都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因此没少明里暗里劝告他们。"
"不是亲生的,在她身上花那么多钱干嘛。"
"女娃儿,把她养活养大就很不错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就是白眼狼。"
"就因为听到有人说,你对人家媳妇儿好,媳妇才能对你好,等你老了媳妇好给你养老。"
"好是相互的,你对别人好,别人也才会对你好。"
"她总是笨拙的维护你的心情。"
"你哭,她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在你躺在被窝痛哭时,她小心翼翼的抱住你蜷缩的腿,然后贴近你。"
眼角的泪又流了下来。
肖腾继续说道,"爸爸就是一个笑脸盈盈的老实人,朋友好像有很多,见谁都能说上几句话。不打孩子不家暴,偶尔喝酒常抽烟。"
"但他也是最有种的人,亲人就是他最后的底线。"
"惹怒他,同归于尽也有可能。"
……
房门缝隙外,四人头一狗头默默的注视着里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