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清得了温瑶玥的鞋子,露出温和的笑:“我睡了一觉,梦里梦见了恩人。醒来后,悟到若当年没有恩人救我,我早就死了,连生孩子的机会,都不会有。”
温瑶玥听得有些怅然,斟酌再三道:“所以,不管和孩子相处的时间,有多短,都是赚到的。”
阮玉清看着空远的云层,悠悠道:“是啊,都是赚到的。有一位高僧曾说,我子女宫淡薄,原来,是真的缘浅。”
温瑶玥不知道如何接话,怕一不小心,就触及到母妃内心的痛,便将母妃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请母妃将这小方布,交给,交给,”
温瑶玥觉得提起燕寻安的名字,似乎也不妥。
阮玉清接过:“好。”
温瑶玥:“您知道交给谁?”
阮玉清自说自话:“这儿是朝政殿,梵天在里面?”
温瑶玥心想算了,一会再找机会写一张就是的了。
温瑶玥带阮玉清,来到小侧门,发现原本的宫女,换成了两位禁军。
温瑶玥正踌躇怎么进去时,阮玉清竟然拿出了如皇上亲临的金牌,吓得禁军以光速跪下。
她和阮玉清进入殿内,听见对元征的审判,还没有结束。里面传来元征狰狞地笑。
“哈哈~~~原来,你才是那个心肠冷硬的人,竟然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刺杀十年之久,不阻止,只防守,就是为了查我。你也不怕有个散失,真被我杀死了。”元征丝毫没有败者为寇的颓丧,笑得很肆意。
皇上:“朕从未给过你们杀成的机会。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朕也不会给你,露出你隐藏在十二城实力的机会。”
元征怔然:“所以,昨日,你故意要将我整个元家,以及和元家有关的所有人,下狱刑讯审问,就是你所谓给我,露出十二城人的机会?”
元征想到这一点,整个心都充斥着懊悔:“我就该不管不顾和你拼了。就不该想着有承宗为太子,而止戈静待承宗承位的想法。”
元征说到这里,似乎又明白了一个,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所以,你最不喜欢承宗,却仍立承宗为太子,是为了让我以为,即使我不动兵戈,也能有希望触及高位的错觉?”
皇上不置可否,用沉默代替回答。
燕承宗红了眼眶。父皇用他安抚住舅舅;舅舅试图让他成为傀儡皇帝;母后逼他娶元琴琴,想用他巩固元家后位。
舅舅、母后、父皇,有谁单纯爱过他?
温瑶瑞宽大袖子下的手,第一次主动伸进燕承宗的袖子里,握住他的手。
燕承宗感受到幽冷绵软的触感,抬头对上温瑶瑞的眼睛,是一汪温热柔情,让他孤独的心,想要靠近。
皇上:“朕立三皇子为太子,是根据礼法,立皇后之子。不过就算你不管不顾起兵戈,结果你也看见了。昨晚上,应对你逼宫的人,不仅有孙毕带领的禁军和护城军,还有提前到达的禹王军队。今日,你派人攻打皇都城门的人,连城门都未靠近,就被禹王的军队,全部拿下。”
元征的笑容收住,满脸愤恨:“是你算准时机。前面将近二十年,故意一面利用我制衡赵家军,一面用承宗安抚住我的野心。现在,你的禹王成长起来,你就用整个元家下狱,逼我造反。你的心还是这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