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敞知道自己的外甥又被人起诉了,心里暗骂一声;眉头紧蹙。来报告的士兵看着队长越来越暴戾的表情,暗暗一抖,裴敞了解了情况后当天便从队里回家。
裴宅。
裴秀正在为父亲裴云飞煮茶;穿着一身素色旗袍,头发挽起上面簪着母亲留下翡翠簪子。
裴敞从远处走来看到这一幕,脸上肃杀之气便消散几分;皮靴磕在地上的声音也小了些。
“父亲。”
裴云飞抬头看到自己的儿子,便是一笑:“回来了。”
裴秀带着笑,站起将一杯澄澈的茶水递给裴敞:“哥,喝喝看。”
裴敞没有犹豫接过茶杯,先是搁在鼻尖处细闻;茶香清冽是用雪山水煨成的这是母亲一贯的煮法。
“雪山水?”他眉眼轻抬,看着妹妹。
裴秀笑了,端庄大方更像母亲。
“是呢,这是妈妈一贯的做法,哥哥尝尝味道。”
裴敞一口喝了,茶香在唇齿流动,可还是有不及。看着这样子,裴秀便明白几分。
几人从容坐下,裴云飞才缓缓开口:“我听说法院的那个人,是你的同学?”
“是,大学在一起;他也在部队待过。”
听了裴敞的话,裴秀不由得喜上眉梢,这些天她担心太过了;官场上的这些事儿哪会有人比自己的父兄更清楚的呢?
“有人便好,强闯民宅说起来就是一场误会;不能因为这个毁了青年的大好前途,小秀,你也谦虚些,毕竟我们看着小雨这个孩子长大,她的脾气也知道一些。该赔偿就赔偿,该道歉就道歉,没什么的。”
裴秀颔首称是,裴云飞接着开口。
“还有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又没有证据,小舟护人心切自己脑子不清楚,一定要找最好的律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法官。”
裴敞安静地听着,脑海里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最后裴云飞一锤定音:“小孩子的话,轻狂不可信。”
裴秀放下心来,她去观察哥哥的脸色,并无什么异常;成了,小舟不用坐牢了。
她更细心地做了两杯茶,茶汤从壶嘴泄出来,带出浓烈的香味;这香味和他们母亲所做的一模一样。
裴敞不由得吞咽口水,眼睛盯着那杯茶,他离家那么多年 记忆中的味道变得清晰起来。
裴秀不动声色地将托盘递到他们面前,随着茶汤入口,她得意地微笑。
直到出庭当天,戚微雨早早睁开眼,她一直等着这一天,所以起的格外早。
一下楼,她就听到谢青云刻意压低地声音:“什么叫无法出庭?!我要求出示戚柏舟的医疗诊断!我不相信他突然生病!”
戚微雨觉得不对劲,蹑手蹑脚走下楼梯。
电话:“谢女士,戚柏舟是被人刻意伤害的,现在已经在医院了;您可以要求律师去医院查证!”
“你们在搞什么!”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