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勤面露骇然,双拳舞动带出残影,拳印一重又一重,层层叠叠以攻代守。
不得不说,危急时刻叶勤俨然超常发挥,血气充盈,躯体滚烫,已隐约触及洞庭境门槛。
然而,一切却呈碾压之局。剑雨密集无孔不入,强势击穿道道拳印,贯穿叶勤胸膛而过。
“四叔!”
已经退到后方树林的叶洛,蓦地挣脱叶白衣的手腕,满脸泪水,不要命地前冲。
在桌椅爆碎一地的茶肆中,武夫叶勤胸膛炸起浓浓血雾,一个个细小空洞杂乱密布其上。
“老四!”
一向清雅出尘的叶白衣,霍然双眉倒竖,动了杀意!
叶白衣轻吸一口气,面色冷峻,寒声道:“阁下也是明事理之人,何苦赶尽杀绝?我大溱自开疆立业以来,止战乱,平民愤,善百姓,不曾逾矩!”
“不入境皆为刍狗!门外刍狗,与我何焉?”图穷匕见的青衫剑客,轻笑一声,冷酷道:“不曾逾矩?扰了贵人清静,即是乱了天理。今日为贵人杀鸡屠狗,顺手为之!”
“去你娘的狗腿子!你这般卖力讨好的贱样,也配求仙问道?”叶勤全身血流如注,挣扎着站起身,狠吐一口鲜血,冷笑嘲讽道。
万幸有武夫体格吊着半条命,这位大溱君王才没有被格杀当场!
“四叔,你没事吧?”叶洛揉了揉通红的眼角,声音哽咽地道。
满膛鲜血的叶勤艰难地摇了摇头,踉跄后退两步,从怀中摸索出一颗赤红丹药吞下。
那持剑的青衫剑客,笑望这一切,不屑再扬剑雨趁胜追杀,那番目空一切的模样当真轻狂至极。
“朝咸阳逃!”叶白衣挡住怒不可遏的少年,开口嘱托一句,便手持萦绕白芒的紫云兔毫,龙行虎步上前。
白衣飘然的琴王身后,叶洛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卢姓剑客一记,将其面貌牢牢记于心底,扭头就逃。
少年十三年生涯,从未如此痛恨一人!只为讨贵人欢喜,便堵在咸阳门口,将他追杀得仓皇逃窜。
也于这一刻,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三位叔父的憋屈无奈。剑压咸阳三年,百姓大臣都危如累卵。
做君主的,又是如何窝火义愤!
“逃得掉吗?又算逃至咸阳城内又如何,何人能拦我?”青衫剑客眸光冷漠,讥笑出声。
手中剑扬起,细雨连绵凌厉无声,这片战场自成天地。
茶肆外,夕阳晚照,红霞漫天。茶肆内,细雨蒙蒙,杀机四伏。
叶白衣直面森寒雨幕,右手高高扬起,臂力极稳于虚空笔走龙蛇,挥洒酣畅有力,一个大大的“封”字一气呵成。
急速逃窜中的少年,回首望去,那座简陋茶肆内白光大作,风雨凌乱,一个巨大的“封”字当空,顶着锋锐剑雨镇压往前。
在其一旁,另有血光滔滔,疑似有武夫怒吼声传出。一个身高数丈的巨灵神,赤目癫狂,一连轰出数十拳。
拳尖流光溢彩,“青、赤、黄、白”四色不绝轮转,一道道夺目闪耀的雷霆闪烁虚空。
已然,奄奄一息的大溱勤王,为了子侄,进行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