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子弟,好生无礼!”秦清清皱起琼鼻,广袖一拂,就欲起身。
“姐姐,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叶洛好气又好笑,按住少女手腕,道:“这家萧吟坊当年既然敢隐讳伯母,多半是东土宗门、世家产业,静观其变便是。”
叶洛侧身望去,生死临头的一刻,那护院教头竭力地扭转头颅,使那道正对眉心的指罡横擦鬓角而过,直入身下地板。
“守礼?守什么礼?孔孟之礼吗?”
一声嗤笑响起,一位紫衣华美的公子哥一跃上了白莲。
举止轻狂地勾起那惊慌的花魁下颌,大笑道:“这花楼勾栏场所,也学那书院儒生说教吗?有意思!”
气机受创难以站起的护院,再次挣扎一下,仍是徒劳,只能无力地躺在破碎桌椅上。忌惮说道:“这位公子,楼上有当红的头牌,您身前的芸姑娘,只是坊内艺伎!”
“好!好!好!还是个雏儿!”
莲花座上,那放浪形骸的年轻公子哥听闻后更是兴奋,哈哈大笑道。猛然撕下那层白纱。
“住手!”
“登徒子啊……”
“忒不知怜香惜玉了!”
这二十四层销金窟,往来的自不是凡俗,多的是家财万贯、身居高位的主儿。望着那莲上佳人花容失色的模样,不由得痛心疾首。
“好多犬吠啊!”紫衣公子哥讥笑扫视四周,右手作扇状在耳畔轻轻扇动,狂妄至极地开口。
下一刻,数十股指罡刺破虚空,人群中响起一片惨叫,鲜血浸染地面。
那“仗义执言”的十余位花楼贵客,眼睛圆睁,难以置信地倒在血泊中。
不止于此,与他们同桌共饮的友人也难逃一死,纷纷被指罡所洞穿。
这雕梁画柱的萧吟坊,顿如人间炼狱,血腥扑鼻。
“嘭!”
瓷杯爆裂,茶水四起,临窗的花梨木方桌上,叶洛面色铁青地握紧右拳,站起身来。
“他是疯了吗?”叶洛身畔,一贯温婉示人的秦清清也怒声开口,面容布满寒霜。
在堂内众人战战兢兢中,一言不合便动手杀人的紫衣公子哥,一把将那颤抖的花魁搂入怀中。
抚摸其姣好面容上的红艳香唇,嬉笑道:“这诱人的唇儿,要会吹箫多好。”
“噔!噔!噔!噔!”
叶洛双眸冰冷,准备出手之时,四位手持兵刃的坊内护院,从歌台上空的楼层跃下。
望见大堂客官仓皇逃窜的状况,皆满面杀气地向莲台逼去。
那位手持刀器重伤倒地的护院教头,许是见到同仁到来,底气足上几分,试图挽回脸面道:“我萧吟坊自成立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如此闹事!就连当年三千禁军临门,也没敢动手!小子,这里可是欢意楼的生意!”
声音无力,语气却是冷冽,震慑之意不言而喻。
一旁叶洛冷眼观望后,又坐回原位,一言不发。
只是握紧的右拳,并未松开。
“一宗三山五大湖的绯欲湖——欢意楼?既来这北地赚取世俗金银,多半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