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淅淅警惕地看着咚咚作响的大门,现在的她没办法再一次使用魅术,肉搏眼前这个似乎是叫温白雪的女孩,也许还有几分胜算,如果再来一个,她只能束手就擒了。 温淅淅看向温白雪,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不太想去开门的样子。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给我开门,我带了刀!要是你们不开门,我直接劈门了!!” 温淅淅观察着温白雪不算好的表情,略微放心——看起来,外面的人和温白雪应该不是一伙的。 温白雪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皱着眉去开门了。 温淅淅看着大门被打开,而后一个清瘦的男孩走了进来。 那个男孩年纪还很小,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生得很清秀,脸盘小,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鼻梁很挺,唇薄且色泽红润。因为年纪小,这个少年给人一种带着丝奶气的感觉。 男孩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只能用来削水果皮的那种。 这就是他口中要用来劈门的刀? 门:还真是惶恐。 温淅淅觉得这个男孩眼熟,但又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脑中再次出现了不属于她的记忆,是眼前的这个男孩牵着她走在路上,对她说:“姐,没事,要是你真的一辈子都治不好脑子,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温淅淅脑中浮现了这个男孩的名字——温行宜。 温淅淅暗叹,目前发生的一切,果真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每一个的穿着打扮都如此奇特?她为什么醒过来就到了这个地方?她的修为为什么会被封住? “行宜堂弟,这么气冲冲的,有何贵干啊?”温白雪藏着怒气的声音将温淅淅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温行宜瞪了温白雪一眼,走到温淅淅身边,握住温淅淅的手,问温白雪:“我姐怎么到的你家?” 温行宜今天放学早,下午只用上一节自习课就能走人,结果他回到家一看,自家姐姐消失了。好在他脑子清醒,想了一会儿就觉得温淅淅大概率在婶婶家。 温白雪冷哼:“我怎么知道?” 温行宜转而问温淅淅:“姐,怎么回事?” 温淅淅沉默。 #不知道不明了,修仙狂魔只想回洞府继续修行大业# 温白雪问温淅淅:“你看到我妈了吗?” 温淅淅想了想,她大概是在问里面房间的那个“婶婶”,于是冲着里面房间抬了抬下巴,示意在里面。 温白雪狐疑地往那个房间走去。 温行宜见温白雪往里面房间去了,对温淅淅说道:“姐,走,我们回家。” 温淅淅打量了一会儿温行宜,这个男孩儿对她毫无恶意,现在她修为被封,且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跟着这个男孩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于是她点了点头。 温行宜带着温淅淅往大门口走。 路过一个四方形的、黑色的、挂在墙壁上的东西时,温淅淅看到了黑色板子上倒映出的温行宜和自己。 原来这黑色四方形是面镜子? ……等等,这个跟在温行宜身后的人不是她! 镜子中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留着斜刘海和过肩的长发,因为偏胖,脸有些圆,身材也直上直下毫无曲线。 温淅淅停下脚步,看着黑色镜子里的自己,瞪大了眼睛。 不仅修为被封了,连肉身都给换了一个?? 温淅淅冷静了一下,勉强探了探自己的身体,发现果然是一具充满浊气的肉体凡胎。 先前只以为自己是修为被封了,现在才发现原来连身体都换了一个。 #天才修士,惨# 温行宜见温淅淅停下脚步,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姐,怎么停下了?” 温淅淅摇了摇头,示意温行宜继续走。 这个时候,温白雪冲出了里面的房间,喊道:“怎么回事?温淅淅你对我妈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一动不动?!” 温淅淅转头给了温白雪一个平静的眼神,继续跟着温行宜往外走。 “你们俩给我站住!不许走!温淅淅你对我妈干什么了?!”温白雪这就冲上来要拉温淅淅。 温行宜立刻转身,往前一步站到温淅淅身前,拿着小刀一挥,吓得温白雪立刻向后倒退了一步。 温行宜一张奶脸鼓着,凶巴巴说道:“你妈出事你应该叫医生,找我姐干什么?你想想我姐一向以来的傻样,是能干得出什么的样子吗?” 温淅淅觉得这话似乎不经意间骂了自己。 不过温白雪似乎被温行宜这番话说服了,恶狠狠放话:“总之,我先送我妈去医院,要是我妈现在这瘫痪的状态和你们有关,你们别想善了了!” 温行宜切了一声,拽着温淅淅继续往外走,迅速离开了这屋子。 走出屋子以后,温行宜把用来吓唬人的小水果刀扔楼道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这才想起来问温淅淅:“姐,婶婶是不是又和你说什么‘一千万’的事了?” 温淅淅回忆了一会儿,总结说道:“她说要我把‘一千万’给她,还说要我还债。” 温行宜一听,怒道:“还债?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当初是她哭爷爷告奶奶地上赶着要参投爸妈公司的项目,爸妈看情分才让他们参加,当谁看得上他们那小五十万啊?现在项目亏损公司倒闭了倒说是我家欠她钱了?赚钱了算她的、亏钱了算我们的是吧?哎哟,这么抠精抠精的还学别人投资?要点AC脸吧,哼!” 温淅淅被温行宜一大段的嘲讽式嘴炮唬得一愣,这个小男孩,嘴皮子蛮厉害的嘛。 温行宜说着说着,就觉得委屈:“爸妈车祸走了,公司破产了,姐,我现在只有你了,可我才十二岁,要怎么养得起你呢?” 温淅淅有些莫名:“你养我?” 温行宜点头:“是啊,姐你放心,虽然你脑子不好使,但你是为了我才变成傻子的,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说着,他又叹气,“要是爸妈真留了一千万给我们就好了,可当初爸妈投的是大病保险,不是意外险,我们拿不到那一千万,唉。” 温淅淅没听懂温行宜在说什么,不过看出这男孩心情很不好,于是问:“你很难受?想哭?” 温淅淅还从来没见过人哭。 温行宜认真看向温淅淅,一双眼睛蒙着雾气,像是小鹿,他有些倔地说:“才没有,我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才不哭。” 温淅淅看着温行宜这要哭不哭的模样,脑子里突然又冒出来一段并不属于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