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陆乘渊颇为惋惜。
不过除了惋惜,陆乘渊也没什么别的情绪了。
毕竟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待邵宏涛画押过后,陆乘渊便拿着口供起了身:“行了,邵大人可以好好回去休息一会儿了,至于这件事最后会如何发展,我说了不算,大人安心回去等消息吧。”
听着陆乘渊的话,邵宏涛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终于不用再受折磨,能好好休息了。
留下这句话,陆乘渊抬步离开。
从地牢出去,便见一个绣衣卫正悠闲地在院子里坐着。
见他过来,绣衣卫连忙起身道:“统领,魏王殿下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有半个时辰了。”
知道陆乘渊在亲自审问,所以在这半个时辰里,绣衣卫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拖延,一会儿过来一趟,说是催促陆乘渊,实际上压根没往地牢里去,总是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就走了。
那魏王中间也察觉了不对劲,但架不住他没来过绣衣卫府衙啊,地牢的入口又隐蔽,要是没人带着,他得把这府衙翻一遍才能找到地牢入口。
所以魏王还真就只能在前厅待着,等陆乘渊自己出去。
陆乘渊微微颔首:“做得不错。”
魏王此来,为的一定是邵宏涛。
他刚刚还在底下攻心,要是攻到一半这绣衣卫带着消息进去了,便是全盘皆输。
还好,绣衣卫是有分寸的。
陆乘渊没急着去前厅,而是叫绣衣卫先回去应付着,自己回去了一趟,把口供收好。
那厢,绣衣卫去而复返,看着正厅里的魏王,拱了拱手道:“殿下稍安,统领马上就来了。”
他话音刚落,魏王就把手里的茶盏给砸了:“这话你已经说了足足六遍了,这是第七遍!”
骗傻子也没有这么骗的吧?!
茶盏应声落地,马上便有下人上前,熟练地把碎瓷片收拾干净了。
绣衣卫扯了扯嘴角:“殿下息怒,这回是真的快来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魏王冷声道,“现在,立刻,马上把陆乘渊给我叫过来!不然别怪我到父皇面前告状!”
他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就从外头传了过来:“魏王殿下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遇着事了还只会告状呢。”
话音落下,陆乘渊走了进来。
魏王本来想质问他,为什么叫自己等了这么久,但是对上陆乘渊的目光,他突然一愣。
陆乘渊比他高一些,眼眸低垂着看他,眼神幽深,透着一股别样的意味深长,像是知道了他隐藏最深,最不堪的秘密。
对上这样的眼神,魏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恐怕是来晚了。
于是魏王快要到嘴边的质问突然消失,转而变成了:“陆大统领还真是贵人事忙。”
陆乘渊勾了勾唇:“为陛下办事,这都是应该的。”
“不知陆大首领审出了什么?”说这话时,魏王有些紧张。
一旁的绣衣卫不着痕迹地抬眸看了魏王一眼。
方才那位的架势,他还以为他要把绣衣卫府衙给拆了,想着一会儿哪怕陆乘渊过来了,也是难逃被指着鼻子骂的命运,没想到这人的态度竟然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说起话来还……挺客气的。
“我审出了什么,应该不用跟魏王殿下禀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