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魏武卒。”
见荆率长还有些舍不得,
他照后背捶一拳“快去!”
荆率长把剩下不到十个天灯陶碗里灌满油,
火镰点燃上面灯芯,趁山谷中劲风,天灯霎那飘上天空。
秦士卒疑惑望着这些价值千金天灯,大白天飘在天空上,
就连简躁这样国君,也不敢这么浪费灯油!
对面,
“将军,这些秦人大白天也放天灯,看来放天灯不是用来照明的!”
龙贾抬头,望着瓦蓝天空上飘着天灯,
他实在搞不懂,这灯除了晚上照明,还能有什么用!?
“秦七国内最穷,放这些灯,肯定有用处的。”
龙贾凝视着天灯,一脸茫然,“到底是干啥呢?”
越搞不懂,就越担心,
“派射意精湛的弩手,射下俩个来,看看牛皮糊的灯笼,
到底有什么猫腻?!”
躲在步兵后面弩手,早就想要对面秦军,尝尝他们的厉害,
奈何前面魏武卒不给力,
没有把躲在秦士卒引下来!
龙贾要他们射下俩个来,人人都恨不得展示自己精湛技艺,
就连打仗一直不顺魏武卒,也张弓搭箭,
一时间,羽箭纷纷向上飞,躲在垛口下秦军,焦心、着急,可惜,灼烧着他们的信心,
对校尉李铁生,不满微词在士卒间,屯长间,
正在以隐秘且快速的传播着!
直到,魏弩手射中天灯,天灯倾斜,陶碗里油泼下来,
遇到正在燃烧灯芯,蓦然形成一片火雨,洒向下面魏军阵地。
正在仰望弩手,魏武卒脖颈,头上都粘上正在燃烧火雨。
火雨灼烧的魏武卒开始,用两只手左右拍打,火烧到末梢神经丰富肉上,
魏武卒也忍不住,
嚎叫在地上打滚,同袍把火雨烧到人摁在地上轮流浇水,
谁知,火见到水蹭……反而腾起,黏到正在施救同袍下裳上,
裳是布做的,粘火星立即燃烧起来,
保护下面甲片霎那滚烫,大腿上顿时起了一片燎泡。
魏武卒彻底慌了,滴血手撕下贴在身上的甲片,
可里面甲片也变得滚烫,受伤的手顾不上处理,
马上去撕滚烫甲片,手指上顿时出现一簇撩泡,眼看手指像煮熟了羊肉,
魏武卒毕竟是魏武卒,明知道在下去,手就彻底废了,
毅然决然把紧贴身体甲片撕碎,
照着草地上有露水地方打滚……
躲在垛口下秦士卒,目睹到这一幕,
都感到揪心,有不少都捂着眼睛,不忍心再看。
耳畔猛地传来,“都起来,举起合抱之矛,
冲出包围圈,去和山下卫尉车英汇合。”
秦士卒如梦初醒,举起捆扎成一团的矛,冲下来
细心的荆率长,还把折断夷矛用麻绳扎紧,
秦士卒唱着岂能无衣,举着合抱之矛,
冲向刚刚站起来,还在零散中,尚未来的及整队魏武卒,
目睹对面秦士卒抬着一匝矛冲过来,
望着自己露出白骨双手,没有迟疑,一撅一拐向山下跑去。
龙贾急得直跺脚,呵斥,“举起橹盾来!”
零散的魏武卒,和他身边短兵短将孤零零举起一面橹盾,
与对面秦士卒快速冲来的二三十匝矛对攮。
秦士卒举着李铁生发明匝矛,从山坡顶端冲下来,
撞上向上走橹盾。
橹盾顷刻间木屑飞溅,只剩几个孤零零木条,
中间部分大的能插进去矛了!
“换橹盾!”
龙贾脸色煞白,“想要活命不要吓跑,聚到橹盾周围!”
有些跑的慢的,受老将龙贾感召,转头回来扛起橹盾,龙贾拔出佩剑,“冲上去!”
李铁生不服,率领麾下百将,屯长组成精锐,
再次从山坡上冲下来,与龙贾率领橹盾对攮。
重重撞击下,匝矛发出噼啪响,
李铁生担心匝矛断裂,命令身边,“再递个匝矛过来!”
“再下去一队,既然龙贾坚持要和大秦抗衡到底,
大家不如都练练,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