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城头一大块夯土刹那崩落下来,喀…哗啦……
砸到地上,荡起一阵黄土面,站在前面士卒满脸满嘴都是沙子。
李铁生干脆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深深,如释重负叹息,
“看到了吗?这才是石球真正威力!”
车英担心李铁生再次拔得头筹,咋舌,时不时瞥眼,
还沉浸在满足中的李铁生,
坐立不安,望着这个缺口,
“我看,有这个缺口足够,新兵冲上城头。”
太傅赢虔瞧一眼,城门上半个拱门大小缺口,
“想当初,石门之战要能有此利器,也用不着付出七万秦人生命。”
“很可能,连魏都安邑也拿下了!”
车英把这句当成默许,急不可耐挥动令旗,乐令擂鼓列阵,
前面百将举起旗子,后面紧跟着扛着云梯的屯长、什长、伍长,
“能先登者赐爵三级!”
家中有人获罪的尤为积极,把同伴向后推,自己爬上梯子,
口中叼着短戈,青铜剑,戥,向城头冲过来,
爬着却不见,要塞城头有魏兵露头,
心里刚一迟疑,热油立即从城头兜头浇下来!
快到城下站着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爬到梯子中间进退都赶不上趟!
眼看热油浇下来,梯子上士卒,慌的找不见路,
从梯子上直接跳下来!
刚跳下来还觉得侥幸,等向回跑,深处骨骼喀喇,啪!
一个个顿时疼的受不了,抹着眼泪向回匍匐前进,不想,
魏强弩手齐齐出现在城头,
脸上冷漠,瞄准下面匍匐前进士卒一阵箭雨!
卫尉车英跑过来,揪住李铁生衣领,
“你刚才为什么不下令连珠弩,向城头上连续箭雨覆盖?!”
他嘴唇努了努,没勇气说出,变数在顷刻间到来,
他完全忘了命令连珠弩掩护!
太傅赢虔目睹惨剧,气的浑身颤抖,怒视李铁生和车英,
“你们为什么不配合?!”
“卫尉车英,校尉说可以了吗?!你就贪功冒进!”
卫尉车英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指着李铁生,
“还有你,校尉,刚才城墙上出现魏强弩手时,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李铁生万没想到,太傅赢虔反应这么强烈,像个小学生低下头。
左庶长心疼的心肝都在颤抖,手指指着,“
你们俩属于阵前失和,知道什么罪吗?!”
他心里咯噔一下,’阵前失和当斩!’
冷汗都下来,把衣裳打湿,
“我们不是阵前失和,只是没有料到,
公子卬诡计多端,比老将龙贾可厉害多了!”
卫鞅又说,“阵前大意该当何罪!?”
太傅赢虔看不下去了,“得了吧,要说阵前大意,我们更大意!”
卫鞅脸色铁青,冷冷盯着太傅赢虔,嘴角不易察觉抽动。
“校尉铁生,和卫尉车英本来就不相互隶属,
又没有在一起配合过,出现空挡,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协调好,
让魏兵在其中看到空隙?!”
卫鞅想想,“这件事还真是这样!”
刚准备修正命令,城头上齐刷刷射出一列,
带着长长尾焰的火箭,李铁生紧张到额头皱纹出现,手心里全是冷汗,
“快把霹雳车盖上毛毡!”
说时迟那时快,李铁生拎着两付毛毡,
刚把他旁边俩辆霹雳车盖上,火箭尾焰滴落油脂,
正好掉在霹雳车关键部件角筋上!
他急忙拎起一件皮制大恺,拼命扑打着上面,正在燃烧的火苗,
公子卬站在城头上哈哈大笑,
“我还想拿你,没有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