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耳鸣过后,火辣似烧的痛感在她发麻的右边脸上蔓延开来。视线一点一点地从男人脸上移开,望向阳台。橘黄色的光辉笼罩着阳台角落枝叶粗壮翠绿的发财树。落日余晖下也象征着平安的树,在她的眼中形成了一幅瑰丽无比的画。
冲过去跳下去,是不是也会躺在这橘黄的光下——温莞宜被自己的这一念头吓了一跳,气息微乱,急忙挪开视线,盯向另一边毫不起眼的粉蓝多肉。真跳下去,在余晖下的只会是一摊血肉。
苏越泽端详着手腕上汩汩渗血凹陷肿胀椭圆形的咬痕,微蹙了下眉,抬起眼眸,再次掐住她的下巴。深寒的目光扫过她微肿暗红的右边脸,嗓音微沉,“没我的允许,玄关那扇门,你休想踏出半步。”
“不踏就不踏!”这一次,她是死都不会低头认错!她只要认了错于他而言就是求他,求他,那就得付出代价。
苏越泽轻笑一声,拇指指腹拭去她唇角的血,“记住你说的话。”说着,松开手,起身往玄关走去。
邓译搁下医药箱,疾步跟过去,递上一方湿毛巾。“廖医生在赶来的路上。”
苏越泽微微颔首,接过擦着脸,“回西湖湾。”
邓译应了声,打开门。
阿虎背墙站着,见门开了,往旁挪了步,轻喊了声“三少”,目光掠过他手上血淋淋的牙印,微惊了下。几分钟前,他在楼道抽完烟回来,刚进门就收到了邓译发来的微信,让他过来等着。临出门前,一女佣和他说,温小姐又发脾气了,还动起了手。
苏越泽偏头看向仍一动不动坐在沙发和茶几缝隙间的女孩,冷下声喊道:“温莞宜。”
温莞宜当没听见,双手环抱住双膝,眼神淡漠地望着那盆多肉。
“过来。”
她没动。
苏越泽双眼微眯,开始倒数,“3.....”
数到2时。温莞宜闭上眼睛,感受了会黑暗,才缓慢地睁开。撑着沙发站起,转过身,朝他走去。
邓译退出去,关上门。
刚一站定,男人的手就伸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侧脸避开。
苏越泽目光一凛,本想抚摸她红肿半边脸的手,转而掐住她的后脖,“躲什么?”另一手扣住她的腰,微微俯下身,狠咬了口她的耳垂,“现在知道怕了,咬我那会,怎么就不见怕呢。”
温莞宜望着黑色的门板,没吭声。
“你哑巴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苏越泽勾了勾唇,往下吸吮啃咬着她的颈侧。温莞宜双手紧抓着衣衽,忍着脖颈上的痒意和尖锐的阵阵痛感,压下胃部泛起的恶心。片刻后,他直起身躯,手抚上她布满深深浅浅吻痕咬印的脖颈,食指指尖一点点描摹着那暧昧的印记。幽深的目光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哑声问道:“现在呢?”
“我没错--”她话音未落,眼泪不争气的划过面庞,“这不是我的错。”声音哽咽,“我打了你,咬了你。你也打回来了,两清。”
“两清?”苏越泽眸色发寒,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两清”到什么时候。”说完,推开她,拉开门出去。
“砰”门被重重的关上,旋即传来他愠怒的话,“阿虎,把人给我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