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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离开他

眼见沈万秋就要说出他的相,云落玉自然尖起耳,眨着芙蓉般的水眸,仔细听。    他幽幽地声音再次响起,他道:“我的相,定是一世富贵之极,遇我者,皆富贵一世。虽途中会遭遇艰辛,但仍是世世代代富贵,龙中之龙之象。但是……”    云落玉凑得更近,芙蓉般的水眸越来越好奇,她听到:“但是……必须得娶你。若我不娶你,你定会饱受痛苦,生不如死,死无全尸。所以娶你,是必须的,嫁给我是必然的。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嫁给我,是最安全的!”    云落玉闻此,又想到了之前他那萧条的身影,云落玉顿时感觉被骗了。    她心想:原来之前都是他装出来的。他还编了一个故事,还想骗自己嫁给他,真是痴人说梦!真是!做梦!    云落玉便捡起石头,拼命地砸着他。她现在已经顾不    了标准的猪头样了!    被砸的沈万秋默默地转身,默默地雕刻着石头。    其实沈万秋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他没有告诉云落玉他若娶了她,他的气运便会从此改变,他最后会走向悲剧的道路。但是他还是想娶她……    他默默垂首慢慢地雕刻着石头,石头默默成形。他背上的小石子默默地敲打着他的背影。    之前云落玉气急了,她抓着石头就望他身上砸,可刚砸了一个,她就感觉她不该如此不优雅。故此,她便使劲地砸着他在地面上的倒影。    等云落玉砸累了,云落玉便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灰尘,随后揉了揉脸。    她心想,她不能再如此无礼。即便她再怎么生气,她也不能失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    她抬起芙蓉般的水眸,望向正在雕刻中的沈万秋。她越看越觉得沈万秋的背影和沈千秋的背影很像,云落玉不由托着下巴,思索起来。这沈万秋说他们两个关系即不是亲兄弟,又不是父子,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呢?他之前好像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怎么有点想不起来呢?他们的关系是什么呢?果然,之前什么看相之类的是沈万秋故意说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话题,让她的注意力从他和沈千秋之间的关系上转意开。    云落玉微皱眉,左思右想,回想着之前沈万秋究竟说了什么,忽然她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之前沈万秋说了什么。    顿时她微垂首,遮挡住眼底一片的疑惑,她心道:沈万秋之前说沈千秋是他的替身,这是何意?为何沈千秋要做替身?前世她可闻所未闻。而且替身会长得如此相似吗?如果不是同一个爹娘出生的,如果不是父子,那么怎么可能会长得如此像?只有一个可能,那么就是易容!她曾听闻江湖上传着神奇的易容之术,能让一个人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据说这等神奇的易容之术,不仅能改变面容,还能够使人脱胎换骨,改变人的骨骼体魄。    想及,云落玉望着沈万秋的眼神就越发不对劲,越发幽暗。    她暗想,究竟沈万秋为何要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替身?而且前世沈千秋可是先当上了宰相,又当上了摄政王,那么那个沈千秋究竟是真的沈千秋还是沈万秋?    云落玉越想越混乱,她又想到,若这人是沈万秋,那么他又何必需要沈千秋?沈千秋只不过是来自贫穷之家,无身份无地位,只有才华而已。甚至她都有怀疑当时考中第及的是沈千秋,还是沈万秋?最让她感到疑惑的事,沈万秋为何要一个替身?而沈千秋又为何要当替身?    云落玉十分不解,她眼中的疑惑之情越来越深,浓得似化不开的黑团。    她偷偷望了眼沈万秋,又心想,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自己与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自己最好躲得远一点。就像沈万秋所言,自己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死得越快。虽然她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是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她得远离危险人物。    云落玉心中的好奇与疑惑即便再盛,她还是压下了,因为她知道她能够活着是很难得的,她还不想那么早地死。    云落玉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随后抬脚迈步而去。    沈万秋听到了云落玉远去的脚步声,他连忙起身,身形一闪从原地消失,倏然出现在云落玉面前,拦着云落玉的出路。    云落玉望着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猪头,云落玉微有点后怕。她眨了眨芙蓉般的水眸,她心中暗想,沈万秋为何挡着她的去路?难不成想杀人灭口?!依现在的情形来看,这种可能性比较高。这个男人之前不是说知道得越多,危险就越多?那么他又为何要告诉自己沈千秋是他的替身。对于这话,她是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是他既然如此言,那么就一定说明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当务之急是抱住小命,探清沈万秋挡在自己面前的缘由。    云落玉微抬水眸,面色上微带点笑容,她笑道:“不知沈公子挡在小女子面前,有何贵干?”    “……”沈万秋只是默默地凝望着云落玉,他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云落玉见此微一顿,她摸不透他的心思,更猜不透站在她面前当一个木头人的沈万秋究竟想做什么?云落玉只好眨了眨芙蓉般的水眸,静静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沈万秋。    寒风静静吹过,吹拂着云落玉的发丝,云落玉撩了撩发,然后眨了眨微有点涩的水眸,随后她含着笑道:“沈公子,莫非是喜欢站在这个特殊的位置?那么小女子就不打扰你享受站在这个位置上了。”    云落玉说完,便想离去,但是她一动,沈万秋也跟着动,她往左一迈,他就往右后退一步,她往右一迈,他就往左后退一步。    云落玉望着一直不让她前行、挡在她前方的路上的沈万秋,她知道即便是她转身换个方向走,沈万秋定也会一直挡在她前方的道路上。如今她必须要知道他为何要阻止她前行,否则她只能在这里跟她双眼对视,干瞪眼。    想罢,云落玉便微勾唇,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她笑道:“沈公子,若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沈万秋用俊眸望了云落玉一眼,随后他微垂眼,遮挡住他眼底的情绪。    云落玉见沈万秋还是如此沉默不语,她不由微紧握拳头。    她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若他有什么想说的,为何不直说?难道是不说?或者说是不好意思说?    云落玉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有点白。云落玉连忙后退几步,她双手紧握着衣摆。她眨了眨芙蓉般的水眸,眼中闪过一丝难办。她心想,难道他站在那里,是为了向自己提亲?!这可不好。她可不要再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她可不要被缠住。    她一想到又多了一个提亲者。她就感觉心情不太好。不过她突然想到什么,她的脸色瞬间好看了一些,她松了口气。因为,她想到之前沈万秋对她所说的话,之前他已经很隐晦地说喜欢她了,此刻沈万秋恐怕并不是想要旧事再提。    可既然不是旧事重提,那么问题来了。如今沈万秋既然不是想旧事重提,那么,他站在那里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此刻要挡着她的出路?若他有什么事要说,为何不直言?    云落玉想了又想,最后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她又不是沈万秋的心腹,更不是沈万秋本人,她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索性直接问他吧。想及,云落玉便只是眨了眨水眸,然后笑道:“沈公子,若有话真的不妨直言。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若想说就说,没有必要吞吞吐吐。小女子有事,若沈公子真的不想说,那么我就先失陪了。”    云落玉说完就想离开这儿,但是却被他的一句止住了脚步,“玉儿,且慢,我有事想告诉你。”    云落玉听到这话,首先关注的不是事,而是那个称呼。她之前只以为是沈万秋开玩笑才如此称呼她,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喊着如此亲切、如此肉麻的称呼她,真是让她感觉很不习惯,以及认为很不对劲。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云落玉抬起芙蓉般的水眸,望向沈万秋,她知道此刻的她不能提关于称呼的事。毕竟提了关于称呼的事,不说这沈万秋是否会改变,就说这沈万秋肯定会因为这称呼,跟她纠结一番,并且因此打蛇随棍上,缠上她。深知此理的她只需要快点听问他说的话,然后快点离开,从此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也不会有什么纠缠。    可不知为何,云落玉却突然想到了她之前那么不文雅的行为。刚想起来,她就感觉到很丢脸,面容微微发烫,她感觉日后她很难见人了。她心道,她竟然去打人了?她怎么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    越是想,她就越是感觉到心虚。幸好沈万秋没有跟她计较。    若是此人计较了,又恰好心情不好了,就把自己给杀了,那自己不就亏了吗?自己得趁沈万秋还没有生气时,赶紧走人。    云落玉便微勾唇,笑道:“沈公子,不妨直言。”    “但是……我怕你不中听。”沈万秋微有所踌躇,他似想说又不想说。    云落玉见他如此犹豫不决,他是想拖到天亮吗?    云落玉便含着浅笑道:“沈公子,无需迟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一一放在心上。”你快点说,说完了好走人。无论是否中听,不都是飘进了耳边,又飘出了耳边吗?    见状,沈万秋便直言,他言语中带着丝严肃,他道:“玉儿,你切记不可与九皇子等人有过度的来往,他们会害了你的。”    云落玉闻言,微有所顿,她用水眸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微垂眼睫,遮挡住眼底的疑惑。    她不明白,沈万秋此话是何意?他看起来淡淡的,没有一丝吃醋的意味。依他的外表来看,他应该并非是因为九皇子跟自己走得近,吃醋才故意这般说。    她本就觉得自己重生而来,就被九皇子等人所追求,就已是不合理之事,如今被这沈万秋给点了下,她更是心生疑惑。    难道九皇子等人之所以接近自己,是带有很浓的阴谋?    云落玉想到这儿,忽然感觉心凉了。    她想到了之前九皇子那副一点城府都没有的样子,还有九皇子对自己的关心与帮助,她就感觉到心底一片凉凉的。她微握紧衣摆,紧垂眼睫,不想让沈万秋看出她此刻的情绪。    她又想到了其他想她提亲的人,她的心中冷意更甚。    可最后,她却只是深呼吸一口,把心中的冷气呼出去。她心想,无论他们接近她是为了什么,她都不在乎。男人嘛,不就那样吗?就算他们接近她,是另有目的,那也很正常。    她只需好好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做自己该做的事。爱情什么的,这辈子她不需要。    只不过,如今自己发现周围少了几个朋友,多了几个虚假的人,自己难免会有点伤感的。    想了想,云落玉眨了眨芙蓉般的水眸,随后,勉强笑道:“多谢沈公子的提醒。”说完,云落玉便迈步欲离去。    沈万秋见此,他便知云落玉误会了他所想表达的意思。但是他想了又想,其实一个美妙的误会也无妨,至少能让云落玉远离那些人。    然而,他又想了想,云落玉不会把他也算在内吧?    他望了望云落玉,见云落玉瞧都不瞧他一言,他心感不妙。随后,亡羊补牢地说道:“玉儿,你切记住,花言巧语的男人绝不可信。可就算他们并非花言巧语的男人,可他们也终究不是你的良配。你若与他们相处久了,他们定会给你带来灾祸。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你嫁给我,你一定就会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寿终正寝,并且安享晚年。”    沈万秋这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实在是出乎了云落玉的意料之中。她慢慢地抬头,她望见如此认真又严肃的猪头。云落玉压下心中的火气,她原以为沈万秋为了给她良言,牺牲他自己,他自愿从此不再纠缠她。    她没有想到,他只不过是道貌岸然,想抹黑她的朋友,然后自己上位。    虽然她无法接受他们对她那莫名其妙的心意,但是他们对她的好,对他的帮助,她是不会忘记的。而这个猪头竟然挑拨离间,泼他们污水,差点让她以为他们接近自己,真的是有阴谋,是有目的,他们对自己的关心也是虚假的。    回想起曾经他们对自己的好,她心叹,幸好,最后这猪头亡羊补牢,让她及时地发觉他们对自己的关心是真实的,而并非是虚假的。    可就算及时知道,并且没有误会他们,可她心中对这猪头的怒火却冉冉升起。她知他们虽然相识不久,但是她已当他们是朋友。想到这个猪头大义凛然地说着这些话,云落玉不由微勾唇,唇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她慢悠悠地走向沈万秋,边走边言:“小女子相信沈公子所言并无半分虚言,皆是发在肺腑之言。然而小女子伶仃孤苦,有了亲人与没有亲人别无二致。本以为幸得几良友,不曾想过原来只是过眼云烟,一场黄梁梦。”    云落玉言闻,微有些唏嘘,她垂首望着地面上的倒影,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沈万秋见云落玉如此萧条而凄凉的倩影,他启唇欲安慰,但是他又不知如何说起。他叹息片刻,便向前一步,言道:“玉儿,你无需忧伤。此等人不值得你为此这样。若你需要朋友,我亦可当你的朋友,亦可当你的夫君。正所谓亦友衣夫。”    云落玉见此不由顺势而问,她微有些哀伤,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说道:“沈公子所言,亦是一场镜花水月。情不知从何起,更不知从何灭?就好比人悄无声息的诞生,又将会无影无踪的离去。    生死离别,就算再有情,又如何能逃得落呢?小女子不知沈公子为何钟情于我。可假如某日沈公子倦了,厌了,累了,那么小女子又该何去何从呢?”    沈公子见状,他微有触动,他欲上前向云落玉保证他不会如此,但是他认为他这样会让云落玉认为他太唐突,像一个登徒浪子,他便止了步,屹立于地,他微勾薄唇,郑重其事地承诺道:“玉儿,你无需为此担心。我不会如此,我们定能白头偕老,一起走到最后。”    “……”闻言,云落玉沉默数息,她不知想到什么,她微侧身,背对着沈公子,她声音微有点妻凉,她故作欢笑道:“沈公子,你不必如此安慰我。我知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小女子又何德何能,能拥有沈公子的长长久久之情?小女子只是很不明为何沈公子会钟意小女子这个地位卑微,不能武,又不能文。小女子从头到尾,可谓是毫无一点优点可言。”    沈公子言:“你不必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是最动人的一轮皎月,最是高洁而又不可亵渎。无论何时,我都想靠近你,但是……无奈……”说完,沈万秋便叹息数语。    云落玉闻言,她并没有心思去理会他的感叹,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那七个字“高洁而不可亵渎”之上。她听到这话后,心中的痛楚便暴露于她的面容之上,若非她背对着沈万秋,恐怕此时沈万秋早已察觉出云落玉的异样。她纤细的素手紧握成拳,她眼中的愤怒与痛苦尽现于世间。    她一想到她前世所受到的屈辱与那些恶心的事,她就感觉到胸中燃起了阵阵恨意。她恨那些人,她恨将军府中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她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喝了他们的血。恨得她现在只想冲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痛生痛死,哭天抢地!    但是她知道她现在还不能这样。她还没有找到如何离开这个洞穴之法,更没有改变对她极好的胞兄的命运,她怎么能如此冷酷无情?不顾胞兄,而只为一己之私?    云落玉压下心中的恨意与痛苦,她深呼吸一口,再深呼吸一口,压抑着恨意,她紧握成拳。她眨了眨芙蓉般的水眸,卸下眼中那层浓浓的恨意,她慢慢调整情绪。    这时沈万秋见云落玉好似微有点不对,他便关心地说道:“玉儿,你可安好?”    云落玉理好了情绪,便笑意盈盈地说道:“沈公子,我很好,让你担忧了。”云落玉说完,便不欲与沈万秋再过于纠缠。她已想通,即便她知道为何沈万秋钟意他的缘由,那又如何?这并不会改变沈万秋的想法,也不会改变她自己的想法。她不能浪费时间了,她得赶紧找到其他出路。若他再这样继续跟沈万秋言语,恐怕她以后想甩都甩不掉他了。他是真的喜欢自己也好,是因为某种目的喜欢自己也。她知道他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她也没有那个本事严刑逼供。她只有做好她自己该做的事,方是上上策。    云落玉想罢,便提裙抬脚,转身欲离去。    沈万秋见云落玉一言不发,就准备离去,他仍是如之前一般拦在云落玉面前。    云落玉望着又如此挡着她出路的沈万秋,云落玉微勾唇,浅笑道:“沈公子,是还有事吗?若无事,小女子就先行一步。”    “你……”沈万秋欲言又止。    云落玉见此便顺势而为,说道:“既然沈公子无话可言,那么小女子就告辞了。”    沈万秋见云落玉执意摇离去,他便没有再挡着云落玉的去向。他知道若他强行挽留云落玉留下,定会惹来云落玉的反感。他只是默默无言地望着云落玉的离去的背影。    随后他侧身背对云落玉,他怕他会不舍,会强硬拉着云落玉留在他身旁。他有力的双手紧握成拳,抑制着他此刻想冲出去抱住云落玉的心情。他一点都不愿云落玉离开他的视线,但是他知道云落玉不愿意这样。    沈万秋静静地吹着寒风,他的心被一阵阵寒意侵蚀。他无比留意着云落玉那离去的脚步声,他不用侧头便知云落玉正在快速而又悄然无息的离去。他想伸手去挽留云落玉,但是他又抬首望壁,最后他扶摸着手中未成品的雕刻品。他把那想要拉住云落玉的手收回,他继续默默地埋头雕刻。直到云落玉走远了,他才叹息一声。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强风,这股风强而有劲,寒而又冰,他凌历的俊眸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他手指一拍,手上的雕刻品素瞬间完成了。他起身站了起来,用手揉捏了一下脸,不过几息间,他的猪头脸便恢复成他那俊美如魔的俊脸,他望着云落玉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便望着夜明珠的方向前往,大手一挥夜明珠便被他收在怀中。    山洞顿时黑了下来,他纵身一跃,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而正在慢行的云落玉,忽然见光芒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眨了眨芙蓉般的水眸,望着眼前一片漆黑,漆黑得连手指都看不见、她吓得直抱住自己的身体。    寒风瑟瑟,吹着她毛骨悚然,她吓得面色微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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