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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面具男

“以后你是我弟弟,做姐姐的怎么能抛下弟弟呢?”    变傻的逍遥庄主一听,连忙笑了起来,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大声笑着:“姐姐!”    云落玉便微弯腰,扶起抱着她右腿的逍遥庄主。两人相视而笑。    其余的三人见此微有一愣。九皇子没有料到这个傻子竟然真的认云落玉做姐姐,他不由心想此人真的是傻子?    阿慧姑娘之所以会愣,则是因为感到一股不和谐,他见这位高大的男子明显比云落玉年纪大一点,而且还高大许多,他喊云落玉姐姐,听起来颇有些奇怪。    隐清居士见此,却只是微抬首望那一弯轮月。他没有料到云落玉会认变傻的逍遥庄主为弟,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给她自己带上一个包袱。逍遥庄主的武功极高,他被称为天下第一高手,但如今逍遥庄主身中剧毒,且并没有固定的发作时间,只是偶尔才发作,令人无法预料。而身中剧毒也就罢了,可逍遥庄主显而易见,如今心智道退,此刻心性恐怕只有五六岁,再兼之又有人追杀。若云落玉带着逍遥庄主,定会惹上许危险的麻烦。他知云落玉是念逍遥庄主曾舍身救她而如此心善,但是云落玉这样反而会害了她自己的。云落玉为何不多为她自己着想?果然玉儿,最是这样让他感到心疼。    而在一旁无视其他人的两人正说着悄悄话,云落玉把逍遥庄主拉到一旁,对他说:“你可受伤否?”    逍遥庄主拍了拍胸膛,他一脸幸福地说:“没有,玉玉,我一点伤都没有。”    云落玉微有点疑惑,她可犹记得之前逍遥庄主受得伤并不轻,那血流得满地,再夸张点就是血流成河了。她惊异地望了望逍遥庄主,待她见他真是毫无伤的样子,她心中的诧异之情更深,她似乎能想象到,为何逍遥庄主能被称为第一高手,极有可能是因为逍遥庄主有着极快极强的自愈能力    不知情的云落玉被她的想象给完全征服了。    这时一声响起,“玉玉,你受伤了吗?”    她望见变傻的逍遥庄主那关怀的眼神,她想她有个弟弟也是不错的。而且逍遥庄主变其实或得或少都跟她有点干系,若非她执意要逍遥庄主去采药,逍遥庄主也不会在途中发生什么事而变傻。若非逍遥庄主要保护她,恐怕逍遥庄主就不会流那么多的血,受那么重的伤,以他的武功,他大可一走了之。她认为之所以,那些人之前没有杀死逍遥庄主,定是逍遥庄主逃跑的本领不凡。    不过有一点令云落玉非常的疑惑。她好似记得逍遥庄主之前可谓是大杀死方,把那些杀手们都杀得有点恐惧他了。但是忽然之间他为何像是中了邪,变成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这时一声,“玉玉,你怎么了?难道是玉玉你快死了?”打断了云落玉的思绪。,又引来隐清居士和九皇子担忧的目光。    她抬眸望见一脸她好似要死的逍遥庄主,她莞然一笑道:“遥遥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死。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可是你姐姐,乖,喊我姐姐。”    “玉玉,我喜欢喊你玉玉。”他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容望着云落玉。    云落玉思索着:若硬让他叫自己姐姐,也是太强人所难了。或许他下意识地认为他年龄比自己大,故此不愿意叫自己姐姐。其实叫不叫自己姐姐,也不影响什么。    可这时,云落玉却忽然想起什么来,又微愁了起来,她想着她上京路遥遥,现在又多了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孩。她秀眉透露出丝忧愁。    但是再怎么忧愁,她还是不忘用膳。她微不经意地瞧了瞧她的肚子,她可是有段时间没有用膳了。    云落玉便微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不知这赴京何处有供膳之所?”    她话一出,在这里的顺势沉默了,此处无一人回应她的话。云落玉见此颇有些好奇,为何他们都沉默不语?若说隐清居士这般顺向不食人间味的人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像九皇子这般身贵地高的人,从来都是有小厮来处理这些杂士,他不曾理会,这她也能理解。但是像阿慧姑娘这般淳朴的姑娘,应该会有所了解吧?    不过云落玉又想到,虽然现在风气比较开放,但或许阿慧姑娘还是比较不喜欢与外人接触,故此她不曾打听过何处可用膳,对此事并不了解。    而最后剩下的逍遥庄主,她可就更清楚了,依他那只有五岁的心支智的情况,他还会想那么多吗?恐怕只是张口等着饭来。    云落玉把这些人都想了遍之后,便询问道:“这个房屋的主人可有几人?”    隐清居士答曰:“来此之时,未见有一人在此屋之内,尚不确定此屋的主人有几许人。”    云落玉听后便把想见此屋主人的心思放在肚子里,她又问道:“你们在路经此地时,可有见客栈或饭馆?”    他们皆摇头,忽有一人说道:“卿卿,我们来此时,四周都比较荒芜,家家户户都闭门熄灯。不过,我好像曾见过一处有着灯光的店铺。不过那家店铺看起来有些古怪,不似正经做生意的。而且还取名,有命就来。”说着,九皇子突然害怕极了,他望云落玉身边靠了又靠,想凑近,然而却被嫌他碍眼的逍遥庄主给挤了出去。    九皇子一脸欲哭无泪,他微有点哀愁地露出他自认为俊美无比的黄金比例的侧脸,他抬首望月道:“卿卿,你有所不知,那里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人去的地方。为夫好怕怕啊。”随后他向云落玉抛了一个桃花眼。    云落玉并不理会又在自我陶醉的九皇子。但是隐清居士听到九皇子的自称后,他本有点不舒服的心情更加不舒服。他正暗自计划如何让九皇子感受到自称的弊端。    而这时逍遥庄主歪了歪脑袋,他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他侧头望向云落玉,他呆呆好奇地问道:“玉玉,刚刚他说为父,难道他是你爹爹?玉玉是我姐姐,那么我不就有如此老的爹爹吗?!”他边说,他边把对九皇子的嫌弃之情一五一十地全表现在脸上。    “……”云落玉沉默,她不知说什么时好,同音之事她想她若跟逍遥庄主解释,恐怕又会费不少工夫。而九皇子恐怕也不会跟一个可怜的孩子过意不去的,云落玉便放心逍遥庄主这般言语。    但是九皇子却是不依。他听到逍遥庄主竟把他喊老不说,竟把他和卿卿的关系说得如此乱七八糟的,他可是大好青年,风华正茂,英俊潇洒,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相貌堂堂……    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老?!而且他可是卿卿的为夫,才不是爹!    他正要抡起袖子与逍遥庄主好好地一番理论时,九皇子便听到隐清居士一副不关自的言语:“九皇子若跟如今的逍遥庄主见识,恐会失其气度。我想云姑娘,并不喜如此之人。”    九皇子被如此一说,瞬间只能把气憋在自己怀里。若他真的跟便变傻的逍遥庄主一般见识,岂不是他并不在意云落玉所想,云落玉所喜,故意做云落玉所厌恶之事?隐清居士真的是来给他填堵的,简直是给他穿小鞋。    如今的他,想找个哭的地方都找不到,因为他家卿卿被那个几岁奶娃给霸占了!!    他只能睁着无辜而又可怜的眼神望着云落玉,委屈地说:“卿卿,他们都欺负我……”    云落玉闻言也难断公道,她便抬首望月,当没有听见一般。九皇子见云落玉如此,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望着云落玉,一脸委屈。    这时被人无视掉的阿慧姑娘忽然冒泡说道:“云姑娘,我们是不是该找一个地方吃饭?”她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识几个大字,但是她还是会观察的。她发现在这里的三个男人都不是好惹的,一看就是杀不眨眼,若不小心误伤了别人,他们就会说,手滑的那种人。想想她感觉跟他们为伍简直是在刀尖上行走。幸好他们好像对云姑娘比较尊重和喜欢,她小心翼翼点,离他们远一点,应该不会有大碍吧?    “阿慧姑娘所言确实是我们当前该做之事,然而我们该去何处用膳,这倒是一个问题。”    云落玉说完后,她便微有点沉思,她深思着:一事未解决,又起一事。她只是想好好的吃饭,然后好好地想办法上京寻兄,怎么会感觉事情那么麻烦呢?她不仔细一看还没有看到,一看就感觉这里四处都阴森森的,四处荒凉无比。她又想到九皇子所言那间诡异的店铺上那五个大字“有命就来。”,她就感觉心里慌得更甚,她直想离开此处。她似乎能想象到若继续待下去,或许会让处境变得糟糕。    想着,云落玉便出声言道:“不如我们几人连夜离开此等是非之地,诸位意下如何?”    阿慧姑娘听后连忙点头,她其实怕得很,她怕得都快抓着云落玉的衣摆了。    其他三人自然是对此没有任何意见,都十分赞同。    这时云落玉欲抬脚离去时,便想起了阿慧姑娘之母,她不由问了一声。“阿慧姑娘你母亲可安好?”    云落玉听到无人回应,她便侧头回望,她只见到一个血淋淋的女鬼正悬浮在她面前。云落玉吓得脸无血色,心跳加速,她恐惧万分,她害怕地双手发抖。她见四周除了这个女鬼之外,并无其他人,就好似隐清居士、逍遥庄主还有其他人,都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    忽然云落玉见脸上流着鲜血的女鬼忽身影一闪,当女鬼再一现,云落玉便见女鬼已然凑近到离她只有几步的地方。    云落玉心中恐惧万分,她连忙跑离此地,拼命地跑,她边跑边想,她仿佛在哪里见过此人。这个流着血的女鬼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忽然云落玉眼前闪现出前世李小心用她换将军府里的一名特别像阿慧姑娘的小妾。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吞了吞口水,她越想越认为这个女鬼跟那跟将军小妾实在长得很像,就像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只是一个身穿华服,一个披肩散发、全身鲜血不止、脸上狰狞、周身带着厉鬼之气。    云落玉忽又想到,她怎么会忽然遇见此等之事?重生前,她万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重生后,她便又点恐惧此等之事。既然她能重生,那么为何不能有鬼神存于世间呢?    想着她就害怕极了,她一直狂跑,但是跑着跑着,她便停了下来。    她忽然冷静了下来。她深思着:若此女鬼真是将军小妾,那么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又有何惧之由?若她真的是见人就杀,那么还容得自己跑了那么久?而且隐清居士、九皇子此等武功高强之辈竟会忽然逍遥在她的眼前,这又说明了什么?这里定不是现实,或许是在梦中,或许这是幻境。    云落玉想毕,再睁眼时,便见到了关心她的隐清居士、九皇子等人。    阿慧姑娘搀扶着云落玉从床上坐立。    云落玉欲出言询问之前发现了什么事,她便听到了逍遥庄主的那伤心欲绝的声音,“玉玉,刚刚遥遥还以为玉玉死了!玉玉,你千万不要离开遥遥,遥遥不要离开玉玉。”    云落玉闻言便望向九皇子和隐清居士,她想知究竟她刚刚是怎么了?他们之前不是聊得好好的,正欲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吗?  云落玉便问道:“刚刚发生了何事?我为何会在这里?”    此话一出,没有人回应。云落玉微皱秀眉,她起床下地,环望四周。她依稀想起这里是之前她晕到在山洞后醒来时所待的房间。    她芙蓉般的水眸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她总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她侧首望向窗外,见窗外仍是一片黑夜,蒙蒙 的月亮仍高高悬起。    她暗想:她这是晕了多久呢?她怎么感觉好像睡了一天一夜的感觉。然而天色却似没有变化般,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云落玉眨了眨芙蓉般的水眸,眼底一片疑惑。她望向隐隐清居士等人,她问道:“不知我晕了几时?”    “玉玉,你不知道,你晕了把遥遥吓到了,幸好玉玉只晕了一个时辰。玉玉,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落玉对逍遥庄主摇了摇头。她此刻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她抬首又望向四周,随后说道:“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突然的一晕,有点令我惊讶。我以往都不曾如此,身子骨一向挺好。也不是那般弱不禁风的女子。不知你们可知我晕的缘由?”    此言一出,无人回应。    云落玉一见心里升起一种噩耗,难道是……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快死了?!    云落玉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敢置信,她强颜欢笑道:“九皇子,您见多识广,应该知道小女子这是怎么了。若有话不妨直言。无论何话,小女子都能承受。”    一袭红袍金纹暗边的九皇子闻言便背对云落玉,他沉默不语。    云落玉见此,便知九皇子是不会告诉她真相的,而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她之前那番猜测或需有几分真,一想到这,她便感觉她又快晕了。    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种不幸之事会降临在她身上。前世这个时候她可是好好的,身体棒棒的,生病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便侧头望向隐清居士,她问道:“隐清公子,你一向高深莫测,定知道小女子之所以昏厥的原因。”    她只见隐清居士微垂首,遮挡住他面部表情和情绪,最后隐清居士仍与九皇子一般保持沉默,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沉默是金。    最后云落玉望了眼变傻的逍遥庄主,她欲言,但是又想起逍遥庄主如此已经是一个痴儿,她何必再难为他?    云落玉便侧头望向阿慧姑娘,她问道:“阿慧姑娘,我们都是女儿家,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言。你应该知道我们身为女人的想法,若有什么事,也好做打算。”    云落玉只见阿慧姑娘欲言又止,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她只听到阿慧姑娘说:“云姑娘,你莫要逼我了。我是不会说的。”说完后,阿慧姑娘便转身背对云落玉。    云落玉见到他们三人皆是如此,两人沉默不已,一人说话说一半,皆不告诉她,如今她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她极想知道她此刻的情况有多恶劣,还有几日可活?她有点懊悔,她没有想到她刚重生没有多久,便遭遇厄运,她报仇的事还未了不说,她连改变待她极好的胞兄之命都尚未开始。    她感觉她重生而来,像是白重生了似的。    她眼中的悔意极深,她真的悔不当初。    最后她抬起芙蓉般的水眸,望向逍遥庄主,她道:“遥遥,玉玉是知道你不会骗我的。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念我们姐弟一场,你就告诉我真相吧。”    云落玉按捺住心底的心慌,静静等待着变傻的逍遥庄主的回应,然而云落玉却是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她只见逍遥庄主垂着头,一言不发。云落玉没有料到心智只有五六岁的逍遥庄主,竟然给她装深沉。    她心中已燃起点点怒火。她不明白要死的人是她,他们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好像她已经死了似的。更何况她这个将死之人,难道连自己何时死都不能知道吗?难道非要等自己就要再次突然地晕过去,然后就再也醒不过来,自己才能知道自己何时死吗?!    云落玉想着就感觉心中怒火乱窜。    这使云落玉伸身把变傻的逍遥庄主垂着的头抬起,她欲说什么时,她只见她抬起逍遥庄主的脸上带着一个面具。    云落玉霎时吓呆了,连手还托着逍遥庄主的脸都不知。    这个纯黑面具中夹带着丝金纹的面具,她永远都忘不了这个面具。因为,这个面具,就是她噩梦的开端。那些痛苦而又屈辱的事,她永不会忘记,那些事早已刻在她的骨头里,她想抹掉那些记忆都抹不去,但此刻,这些记忆却因为这个面具,一一浮现在她眼前。    她以为她今生都不会再见到那个将军府中的男人,更不会再见到这个面具,然而上天却像是作弄她一般,她才重生几日,竟会遇到这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她万万没有料到逍遥庄主就是那个男人!原来逍遥庄主变傻的一切都是在伪装的,他根本一点都不傻!她无法想象那个男人变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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