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恕我不告而别,盖因门中有万分紧要之事,我不得不快马而回,李兄弟所想没错,山田小姐的家人确实还在北京,本想送上一程,奈何时不我待,尚有小半路程,两位务必小心。”
张英合走后,两人继续上路,途中谨慎许多,不必多提,就这样赶到中原河南,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相比李西来的谨慎,另一个人可高兴坏了,鬼神太龙已经回国养伤,留下八一打点。
他也不敢跟的太过,只能远远吊着,张英合离开五天后,前方探子传来消息,八一喜不自禁,穷追而上。
但李西来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五感强出常人太多,八一总不能找到两人,心烦之下,不知不觉赶在两人前头。这天,路过一小村,八一没去打扰,免得让敏感的李西来知道,从而多生事端。
继续走了十数里路,八一心烦意乱,手下突然报告,前方有一阔宅,浪人一众便赶了过去。
时值傍晚,宅中早早点亮灯火,更有无数女子娇笑声,一众浪人眼中精光爆闪,八一也是需要慰藉,便靠前。
两名手下进去打探情况,八一在门外等候,良久,无人回报,倒是响起喘息声,八一扶额,随之入内。
正午时分,李西来两人也赶到这条路,见到那小村,腹中饥饿便进,这村名叫白石村,村里二十多户人家,俱是些留守的老人,村中壮年都去数十里外的城中谋生,轻易难得回来一次。
两人刚一入内,村中人十分谨慎,待李西来取出银子,表示只用一顿饭时,村中老人便都热情起来。
此处民风不同于黄石镇,村里人没那么热情,两人进了一老妪的家中,茅屋木桌,十分简陋,吃罢中午饭。
老妪道:“两位小客人,不知要去哪里?”
李西来道:“北上。”
老妪欲言又止:“我家老头子早晨去北边的深山打柴,中午没见回来吃饭,如果两位偶然遇见,能不能告知一声。”
李西来道:“可以。”老妪谢过,告知他老伴左额有块黑色癞子,也没收两人银子,送至门口。
出村路上,隐听见村民窃窃私语,说北边老林不是很太平。
“北边老林听说出了精怪,李老头林老头前几天打柴都没回来,王老头不信邪早上进去,现在也没回来,我看八成是栽在里面了,这老王家的婆子不厚道,撺唆这两人进林子。”
“对啊,已经报官了,现在大家都不敢进林子,只等官老爷来村,我家不成器的小子,也答应过几天回来。”
李西来心头一跳,这世界上还有妖魔鬼怪?那可不得了。
村民私语声颇大,光子也听见,她紧抓李西来手掌。
老妪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僵,李西来笑了笑,牵着光子离开这白石村,没两步,前面果然有条幽深曲折的小道。
两边林木茂盛,以李西来的目力也看不了多远,这路径弯弯绕绕也不知通向何方。
牵着光子站定:“光子,你刚刚听到没,这世上有没有妖精?”
光子道:“应该有,我们进不进去?”
李西来摇摇头:“咱们绕路。”
若李西来孤身一人,乌绝在身,他倒有胆色闯一闯,但现在乌绝不在,身旁又有光子,任何带有风险的所在,只要他知道,万万不会充好汉进去探险。
两人便往左而行,所幸那片林子只是幽深,并不宽阔,往左小半个时辰,一条阔路出现在脚下,两人踏上。
半刻钟后,前方有一小酒肆,该是来往路人的落脚点,酒肆外像破败,那主人疏于打理。
下午两三点钟,一缕袅袅青烟从屋顶飘摇直上,两人近前,酒肆十分寂静,没有其他客人,不过那青烟说明老板在屋子内,轻唤一声店老板,片刻传来回应。
一老头立于门前,拍了拍衣袖招呼。
老头身上衣物十分粗糙,似乎没有经过裁缝的整理,但那料子却不凡,暗黄色好似某种动物的毛皮。
他望着两人,眼里有些喜色,李西来要了两份凉茶,便和光子坐在桌旁。
光子悄悄道:“他的左额上,有块黑癞子。”李西来点点头,他也看见,只是不动声色,看这老东西要搞什么鬼。
褐黄凉茶端上,闻之有异香,使人口舌生津,恨不得痛饮,李西来压抑住这**,望向老者,“是王伯吗?”
老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面色却毫无变化。“小兄弟,你们认识我?”
光子道:“白石村的王大妈说您早晨打柴还没回去,她很着急,嘱咐我们遇上告知一声。”
老者连连道谢:“多谢两位。”
老者便坐下:“酒肆老板孙老头有点急事,托我帮他照看一二,等到傍晚他回来,谢过两位不辞辛苦报信。”
李西来目光一凝:“真是巧,王伯,王大妈说你是进那深山打柴,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酒肆离那片林子,可是有足足半个时辰的脚程。”
老者道:“小朋友,这就是你不懂了,深山打柴的人,哪里有固定的地点,哪边柴多便往哪边,恰好我中午有些累了,离这里也近,便来孙老头酒肆休息。”
李西来笑道:“你的柴呢?”
老者不慌不忙的答道:“在灶上烧着呢,孙老头这边没有,正好卖给他。”
李西来敲了敲桌子:“王大妈说这柴是自家烧的,王伯你怎么卖了?”
老者眉头微皱:“山里人还怕没柴烧?小兄弟,你说话有些冲,我得罪你了?”李西来连说没有,只是多嘴几句。
老者露出和蔼的笑容:“你们带信一定也累了,这两碗茶就当请你们,不收钱,孙老头家里的凉茶,可谓是当地一绝,俱说是用了什么独门秘方,又香又甜”
老者一边说,一边偷瞄两人,却见两人并不喝茶。
李西来含笑以对,老者道:“不想喝?那端走了。”
老者说罢作势欲端,李西来果然伸手阻拦,老者心中窃喜。
“那多浪费啊,王伯,我二人不渴,你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