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眨巴眨巴眼睛,为了多糊些纸盒,奶奶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儿,这糊纸盒的活计,虽然不费劲,却也琐碎得很,奶奶年纪大了,该歇就得歇。
所谓抓大放小,眼前家里的境况已经好了很多,为了这点钱熬坏了身体实在是没有必要。
想定后,顾臻按住奶奶糊纸盒的手,“奶奶,咱们以后不糊纸盒了吧。”
“为啥?现在也不用每天去赶集了,我有时间干这个。这个虽然赚的不多,苍蝇也是肉啊,这一天天的,咱们的菜金就赚回来了…”
奶奶还要再说,顾臻打断了她的话,“奶奶,第一,咱们现在手头宽裕了很多,你实在没必要这么辛苦。而且你看,空闲下来我们还能琢磨琢磨其他赚钱的门道儿,咱们不能把自己都绑在活计上,你说呢?”
奶奶听懂了顾臻的意思,又有点舍不得,晚上便和老伴儿商量起这个事儿。
“唔~要我说的话,我也赞成停了这活计,一来赚头有限,耗费的时间又多;再者,咱们卖黄鳝的事儿,我想着能捂住就捂住,都说闷声才能发大财呢,你这一趟趟往厂里送纸盒,万一有人问几句,你怎么说?”
“这倒是~”
“你一提这个啊,我又想起上次臻臻落水的事儿,唉~那时候是穷的没办法,现在么,还是听孩子的,歇了吧。”
“哎,那回头我跟隔壁老崔儿媳妇说一声。”
“应该的,要问你为啥不干了,就说手指关节疼得厉害,孩子们不让你干了,可别提其它的事儿。”
“嗯,我晓得。”
老崔儿媳妇叫小梅,在村办厂上班,也是她给顾奶奶介绍的活计。
接连十几天,田师傅都早早的过来取货,钱货两讫,于是顾爷爷忙的格外起劲。
这天傍晚,顾臻陪着爷爷往西沟头方向慢慢放钩。跟着爷爷学了这么多天,对于怎么辨别鳝洞、如何通过洞口判断黄鳝大小、什么时候适合放钩等等,顾臻已经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
远远看到一个人径直向他们走来。瞧清楚来人,爷爷便急忙给顾臻打了个手势,两人停下放钩的动作,顾臻眼疾手快地薅下一堆草将剩余的钓钩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