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苏秀秀从噩梦中惊醒,胡乱穿上衣服,出了院子拔腿就跑。
她大腿和腰酸疼得厉害,人也在发软。
往回跑的时候,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苏樱,你个贱人,我要弄死你。
林家村。
苏樱昨晚上后半夜一夜无梦,早上醒来直接在林燕家吃过饭,跟林燕一起扛着锄头下地。
今天要种玉米和黄豆,可不能迟到。
田翠芬拎着篮子,笑呵呵走在路上,嘴巴里还哼着《谁说女子不如男》,村里人笑道:“呦翠芬,你今天这是遇到啥好事了,大早上都唱上了,等会儿到地里了给咱好好唱两句,让咱们都跟着高兴高兴呗。”
田翠芬那个得意呀,那可不吗,试问这么大个村子谁能一下拿出四百块钱来?
怕是除了村支书,就只有他们两口子能拿得出来。
唉,不过也只能高兴几天,这钱给她家秀秀买一身新衣裳,还得买一套嫁妆,这样一算好像也没多少钱了。
“嗨,能有啥好事,就是天气暖和了心情好。”
一旁的人跟着笑笑,苏富贵今天走在路上也大摇大摆,抬着下巴挺着胸,看着那叫一个得意。
这两人一到地里,干活都卖力得很。
苏樱和林燕晚了几分钟,她今天穿了林燕的外套,用红头绳扎着两个麻花辫,一出现在地头,村里的婶子笑呵呵道:“呦,英子来了,你昨天穿的新衣裳今天咋没穿,你穿上那身衣服可真好看。”
苏樱面上闪过一丝委屈:“婶子,那衣服太新了,我舍不得穿,今天就换了一件。”
村里人看她的目光朝着不远处的田翠芬看了眼,再看看她这委屈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肯定因为这件衣裳受委屈了。
早知道这田翠芬不是什么好人,对这孩子非打即骂十几年,怎么会突然间转性,肯定是装的。
田翠芬听见苏樱的声音,手里的动作一顿,偏头一看,就看到苏樱完好无损走在田埂上。
她……
她怎么在这儿?
她昨晚上不是被带走了吗?
田翠芬面色瞬间变了,像看见鬼一样。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苏樱一脸疑惑:“婶子,我不在这,应该在哪里?”
苏富贵听见声音,回头一看,震惊后退两步。
这死丫头昨晚上不是被带走了吗,怎么大刺刺站在这里?
田翠芬和苏富贵两人互看一眼,瞬间慌了。
苏富贵道:“你昨晚不是被带走了吗?”
苏樱一脸疑惑:“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被谁带走了,我昨晚上跟林燕在一起睡啊。
你和婶子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田翠芬想到昨晚上到现在她女儿都没出现,她上前两步扯住苏樱袖子。
“你的红衣裳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会在地头,秀秀呢,秀秀去哪儿了?”
苏樱站在他们面前,这两口子惊恐得像看见鬼一样,村里人也好奇地投来目光。
怪不得这两口子一大早这么高兴,八成又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