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消息多快,没多久很多人知道了,只是碍于皇家颜面,帝后也不声张,自然无人敢明着议论,也只敢关起大门私下议论。
那头,郑贵妃得了消息,正在用晚膳,听到墨云私底下得了消息说张美人夜会情郎,被陛下逮个正着,这会儿已押入暴室,就等着毒酒送黄泉。
郑贵妃抖了下,勺子应声落地。
墨云,“娘娘,您有没有伤着?”
郑贵妃这才回了神,摇摇头,“无碍,许是最近肚里的孩儿闹腾得厉害,本宫近日没睡好的缘故。”
“娘娘,要不要吃酸杏干?”墨云端着酸杏干,“许是小皇子想吃酸的。”
郑贵妃推开,下意识干呕:“本宫不想吃。”
墨云这才拿开,很心疼,总是呕吐,吃不下东西这可怎么办才好,陛下事忙,好些日子不来上阳宫瞧贵妃了,墨云很担忧。
听闻张美人的事,她心里早已七上八下,陛下处置秽乱宫闱的张美人丝毫不留情面,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若是有朝一日,要是……
此等后果,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手心已然出了汗,郑贵妃抚上肚,这孩子越是长大越是害怕,万一被陛下知道,恐怕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若是这孩子没了,宁王必然也会找她麻烦,但若是被人害得没了,就能借她人之手除了。
贵妃心里有了盘算。
“娘娘,娘娘……”
郑贵妃拉回思绪,“墨云,本宫想吃点酸杏干。”
“好的,主儿。”墨云笑道,主儿吃了酸杏干胃口就会好了。
张美人被逮个正着时不清醒,现下入了暴室,药力过了,脑子倒也清醒了。
醒来时,仿佛遭雷劈,她不知怎么就到了暴室,她明明和林佑……
这才想起,涟鸢湖,刹那失神之时,看见宫人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拖到一旁的狱内随意丢了进去。
那脸赫然是,林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林佑满身是血,看着出气多,进气少,那衣裳血淋淋的,也不知挨了多少板子。
“佑郎,佑郎……”张美人哭着伸手,眼泪哭成一团,“佑郎,佑郎……”
此时,锁链响动,张美人立刻收回手,颤抖着缩回角落蜷缩,从缝隙中看到一双鞋履,是女子的鞋履。
张美人抬头瞧了一眼,是姜汐瑶。
来人头戴黑帽,黑披风,显然是悄悄来了暴室。
姜汐瑶勾唇一笑,“张美人,这儿住得还算可心?”她抬眸看了看林佑,“也算是成了你们的两情相悦。”
原来是来看她笑话的,憋了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如今她已身处暴室,等待她的无非就是死。
姜汐瑶手上拿了食盒,还有包袱,包袱里是干净的衣裳,食盒里是吃食。
张美人一整日没吃,这会儿确实饿了。
“把衣裳换了,我这儿有干净的衣裳。”姜汐瑶说道,“换了新衣裳吃饭。”
张美人狐疑的瞧着她,不可置信,又盯着鸡腿吞咽了下口水,压下心中疑惑,不为所动。
“怎么不吃?”姜汐瑶出奇的平静,“怕我下毒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