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楚岑,终究还是不同。
他会在意凤遇慈的安危,但权利最重要。
而楚岑满心满眼都是她。
他所做了一切也都是为了她。
怪不得凤遇慈总是向着他。
自己早就输了,一败涂地。
凤悟一目十行地扫过遗诏,猛地后退一步,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分明他才是父皇立下的太子,怎会改立凤遇慈。
“这遗诏定是假的。”凤悟将圣旨狠狠往地上一摔,“楚岑阉狗,竟敢矫诏!”
楚岑正轻柔地将凤遇慈脖颈间的血迹擦去,手帕按在她的伤口处,连头也没抬,“你不信本公,大可以亲自问问李阁老。让他将封存的诏书拿出来两相对比,是否矫诏便能一清二楚。”
凤悟是认得先帝的字迹的,正因为认得,所以越发质疑诏书的真假。
他绝对不信父皇会立凤遇慈为新君,将一国荣衰交给一个女子。
他将目光投向李阁老,李阁老是三朝老臣,忠心于皇权,定不会骗他。
李阁老颤颤巍巍地朝凤悟行礼,“殿下,厂公所言是为真。”
“先帝驾崩时,曾叫老臣到养心殿,叮嘱老臣好好扶持陛下,鞠躬尽瘁。”
“若殿下不信,老臣自能将府中珍藏的诏书取出来。”
“遗诏上还留有先帝亲手封的蜡印,可确保无人打开过。”
李阁老的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凤悟的表情从不敢置信到震惊到愤怒。
看着楚岑势在必得的模样,他已经明白,这遗诏不管是真是假,都会变成真的。
他成了别人棋盘里的一颗棋子。他的雄心壮志成了一个笑话。
愤怒从凤悟心底蔓延,怒火无处发泄堵在心口,心中的妄念不停叫嚣。
杀了她,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自己还有登基的机会。
即使是死,也要拉她垫背才行。
“你去死吧!”
凤悟不顾一切冲向凤遇慈,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
“噗呲——”
匕首没入血肉的声音。
凤遇慈被楚岑护在怀中,头埋在他胸口。
她并不慌张,至少楚岑在,凤悟伤不了她。
凤悟的匕首扎进凤璟燑的肩膀,凤璟燑的长剑刺穿他的身体。
凤璟燑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肩头的血簌簌而下,反手收回长剑。
凤悟身子一软,口中不停地涌出鲜血。
无一人敢去扶他,就连李阁老也只是往前挪了两步后停住了脚步。
他瘫在地上,艰难地吐出此生最后一句话,“凤遇慈……我诅咒……”
话未说完,凤璟燑又是一剑,凤悟死不瞑目。
“摄政王受伤了,还不传太医。”楚岑扶着凤遇慈站定,“圣上,吉时到了。”
她该去祭祀大典了。
凤遇慈愣愣点头,路过凤璟燑时,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勉强回以一笑,凤遇慈毫不留情离去。
他分明可以直接杀了凤悟,却非要弄伤自己。
他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