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被他一绊,没跑出两步整个人跌倒在地,痛得惨叫不止。
原本绑在腰间的软枕也由此松动。
等内侍总管吩咐人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藏在她腹部的软枕当着众人的面掉落在地。
李贵妃挣扎两下,察觉腹部一凉,倏地低头往下一看,整个人愣在原地,面色发白。
皇后娘娘从椅子上起身,缓步上前,弯腰拾起软枕来回翻看,“这又是何物?”
她的目光落在李贵妃的小腹部,倏地变得狠厉,“太医令,给她把把脉,看她是否有孕。”
“若是不曾有孕,那便是蒙蔽圣听,假孕争宠,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
李贵妃被这几个字钉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作。
太医令拱手应是,内侍扣住李贵妃的手腕伸出。
他垫上帕子,正欲伸手时,李贵妃猛地发了狂。
她一把将太医令推开,老人家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幸好被身后的宫人扶住。
李贵妃双眼猩红,拼死挣扎,挠了钳制她的内侍好几下,两人不得已松了手。
她擦下发髻上的金簪抵在身前,步步后退,神色癫狂,“别碰本宫!别碰本宫!”
“本宫身怀龙嗣,谁敢对本宫动手!”
“你们都不想活了吗!啊!呃——”
又尖又利的声音戛然而止,李贵妃只感觉后颈一麻,整个人登时没了知觉。
影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将人打晕后恭敬朝君临行礼,“让陛下受惊了。”
君临沉着眉眼,与皇后对视一眼,“来人,将李贵妃抬进殿内。太医令,重新给她把脉。”
“是。”
所有嫔妃都心惊胆战地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
其中不乏嫉妒李贵妃的,她们原本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但事情的发展逐渐严峻,纷纷认真了不少。
不管是有意给中宫之主下毒,还是假孕争宠,李贵妃都很难再留下一命。
原本准备的寿诞夜宴也不得不搁置。
李遇慈吃饱喝足,惬意地拍了拍腹部,将头枕在椅背上,略有些犯困。
都不用她动手,李贵妃自己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太医令进殿约莫半刻钟,再出来时神色严峻,“陛下。”
他摇了摇头,“贵妃娘娘,并非喜脉。”
关于这一点君临早有预料,他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假孕争宠,欺上瞒下,欲毒害皇后腹中的孩子,杖责二十。将李氏女降为答应,迁至冷宫,永不得出。”
“给李氏女请平安脉的太医也一并发落了。”
内侍总管领命,恭敬离去,“是。”
余下所有嫔妃瑟瑟发抖,无一人敢言语。
出了这样一个插曲,谁也没了给皇后庆生的心思。
皇后娘娘本人亦是,她疲惫地按着眉心,“都退下吧,本宫乏了。”
待到凤仪宫只剩帝后与李遇慈时,她才重新打起精神。
牵起李遇慈的手,带着她往膳厅走去,“我让人准备了些菜,吃了对身体好,走吧。”
李遇慈不太明白,为何皇后对她和对她姐姐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但她也没好意思问。
直到三人在桌前坐下,皇后给君临盛了一碗汤,又给她盛了一碗,这才开口解释道:“知道你心中有惑。在这里我能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