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有口难言,恨恨地磨了磨牙。
还不等她缓过神来,李遇慈双手抱胸看向她,“夫人还不去祠堂?要陛下亲自来请吗?”
不给她任何缓冲机会,李夫人被影二押进祠堂。
李国公还没下朝,目前府中无一人能主事。
李遇慈漫无目的地在国公府闲逛,路过书房时,依然能看见严密的把守。
君临埋在国公府的暗线完全靠近不了书房,夜探国公府也以失败告终。
她不能轻举妄动。
逛到后院时,李遇慈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啜泣声。
她循着声源寻去,就见一个婢女服饰的姑娘坐在一棵大榕树下抹眼泪。
“你怎么了?”
那姑娘惊恐转头,满脸泪痕,胸前的衣襟也打湿了大半。
她匆忙起身,抽咽一声,“见过二姑娘。”
她进府才两年,并不认识李遇慈。但她方才听见管家跟夫人禀报,又见面前的姑娘穿着华贵,立刻便想到了。
“在哭什么?受欺负了?”李遇慈的目光似怀念般从榕树上划过。
凝冬擦了擦眼泪,依旧摇头,“奴婢只是想家人了,并未受欺负。”
李遇慈若有所思点点头,上前一步,从袖中递出手帕,“你想好了?我在时还能替你出头。等我走了,你真有委屈也无处申诉。”
言毕,拍了拍凝冬的肩膀,转身带着影二便要走。
凝冬思索一瞬,“二姑娘,等等。”
李遇慈顺势停步。
凝冬将李遇慈拉到角落,眼神中满是犹豫。
见她这模样,李遇慈也不急,双手抱胸,食指轻轻在胳膊上点着。
“求二姑娘替奴婢做主。”凝冬的声音里带着浓浓鼻音,“奴婢今日服侍夫人时,不小心惹得她不快。后来奴婢听管家同账房说,要将奴婢给发卖了。”
她倏地跪在地上,抓住李遇慈的衣摆,“奴婢不想被发卖,且……且奴婢已经怀了老爷的孩子。”
说出这番话,用尽了凝冬全身的力气。
李遇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啊好家伙。
弟弟跟孩子说不定一样大。
她咽了一口唾沫,“你自愿的?”
凝冬摇了摇头,“不是,是两月前有一夜夫人身子不适,让奴婢去书房给老爷送解酒汤。”
“后来,后来……”
她再也说不下去,李遇慈却能明白。
伸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倏地福至心灵,“你能进书房?”
闻言,凝冬抬眼,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李遇慈从国公府出来时心情大好,只是这种好心情并未维持多久。
还不等她上马车,林铮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
他形容憔悴,死死抓着她的胳膊不肯撒手,“阿慈,阿慈。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