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珩钦刚才的表现麻痹了她的感官,让她以为宣珩钦对姜聆月没起心思。
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她刚才的理解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宣珩钦在乎姜聆月。
换句话来说,姜聆月的地位在宣珩钦的心里很重。
重到她说了姜聆月的一句不是,宣珩钦就会下意识的维护。
这种维护对于他来说是理所应当,就连刚才他表面上说的话都半真半假。
宣珩钦怕什么?
怕姜聆月成为他的软肋,被人拿捏吗?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踌躇不前,变得畏手畏脚。
她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位息和公主了。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才能让宣珩钦这种人忍不住折腰?
茯苓像是一朝得势,狐假虎威的狐狸。
宣珩钦贬进尘埃里让她心中十分不满,一双眼睛里全都是满满的恶意。
她索性不再逢场作戏,原本挂在嘴上的敬称也懒得用。
她哼笑一声,眯着眼睛道:“宣珩钦,你在乎姜聆月?”
宣珩钦心里一沉,他眯着眼睛道:
“你好奇的未免太多了,好奇心害死猫。”
看宣珩钦默回答的模棱两可,茯苓一脸了然的笑起来。
“刚才对那位公主,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啊。”
手上的力道加重。
茯苓的唇上白了一片,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突然挑衅一笑。
她凑近宣珩钦轻声道:
“若是让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说不定会很惊喜呢……”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宣珩钦的眉眼突然冷厉下来。
空气似乎凝固在一起,不再流动似的,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声的静谧。
茯苓继续挑衅着宣珩钦:
“你还真是贱啊,据我所知,姜聆月平日里没少折辱你吧。”
“这种情况下你都能喜欢上她。”
喜欢?
宣珩钦的眉眼微动,他心里升起一丝惊愕。
倒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么笃定的说他喜欢姜聆月的。
这回宣珩钦的心里都生出了一丝迷茫,但他没有继续同茯苓周旋下去的耐心了。
他弯了弯唇角,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
袖子下的匕首闪过寒光。
宣珩钦下颌映照在刀片上。
匕首精准无误的扎进茯苓的脖颈处。
茯苓瞪大着眼睛,要说的话卡住,脖颈血流如注,瞬间打湿了衣裳。
散落在地上的书本被泼洒上大片的血。
宣珩钦眉目一挑,见一刀没有弄死,他拔出匕首,干净利落的又补了一刀。
好久没有杀人,动作都有些生疏了。
茯苓的身形一晃,轰然倒下。
宣珩钦甩了甩匕首上的血,淡定的将匕首收回刀鞘之中。
茯苓她瞪大眼睛,喉咙中发出赫赫的声音,不一会便断了气。
她到死都没有想过宣珩钦竟然会杀了她。
她的身后可是宣慈清啊……
宣珩钦怎么敢的。
宣珩钦看了一眼窗外枝繁叶茂的树。
“你还不算一无是处,埋在树底下,还可以做花肥。”
他绕过茯苓的尸体,将窗户关上,屋内的所有景象都被隔绝开来。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青木和青玉被宣珩钦叫出来处理烂摊子。
两人对视一眼,见宣珩钦这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心中皆是焦急不已。
这茯苓好歹是宣慈清手底下的人。
主子和宣慈清撕破脸皮是必然的,可现在却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主子实在是太荒谬了。
无论是不是对那位息和有意,都不应该这么偏激。
这样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而且殿下刚才还给人说了狠话,把人吓走了。
这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