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聆月注意到了宣珩钦称谓的变化。
他自称臣,而不是自称我。
她的心乱七八糟,像是被搅乱了的毛线。
缠绕的她头脑开始渐渐的不清晰起来。
在意识到喜欢宣珩钦的时候,姜聆月就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嘴上说着把宣珩钦当朋友,但哪里又真的断的干净。
要不然,她不会下意识的纵容宣珩钦。
任由着宣珩钦这么顺利的亲她。
姜聆月替他擦干净伤口,将帕子放进盆中。
水被染成浅浅的红。
她盯着宣珩钦的眼睛。
“宣珩钦。”
姜聆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更像是情急之下无意识的胡言乱语。
“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个世界,你这种没钱又没房的人被叫做什么?”
宣珩钦自然也知道姜聆月话里有话,他顺着姜聆月的话问下去。
“叫什么?”
姜聆月轻巧的笑了一下:“小白脸。”
她将药粉撒在宣珩钦额头的伤口处。
伤口不大不小,用不了多久就会结疤。
姜聆月也不知道宣珩钦会不会因此破相。
她继续,姜聆月故意道:“况且……”
“在我们那个世界,没钱又没房的人是娶不到老婆的。”
给宣珩钦包扎好伤口之后,她起身离开了此地,独留下宣珩钦在原地。
这次,宣珩钦没有拦住姜聆月,只是看着姜聆月的背影。
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宣珩钦没有阻拦,姜聆月的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应该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进一步再做打算。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玄幻了。
回到房间,姜聆月整顿一番便准备休息。
霜序服侍着姜聆月,替她拆卸着头上繁琐的首饰。
余光瞥到姜聆月手上的东西,霜序的心中微微一惊。
不由得瞪大眼睛,夸赞道:
“殿下,你的手上的戒指可真漂亮。”
姜聆月低头一看,瞬间反应过来。
是宣珩钦趁着刚才亲她的时候给她戴上的。
当时光顾着责骂宣珩钦,忘记了取戒指下来还给宣珩钦了。
无功不受禄。
姜聆月果断的将戒指取了下来。
她之前并没来得及看仔细。
现在有了机会,借着昏黄的烛火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物件。
戒指是用黄金做的。
这个颜色看起来土土的,但却是真金白银。
放在后世蹭蹭滚利。
没人会不喜欢。
即使姜聆月身份尊贵,贵为一国公主。
但可还是无法免疫这些他们口中这所谓的俗物。
戒指的造型是一条灵动的蛇,盘曲折叠成一个闭合的环。
小巧又精致。
平心而论,这戒指确实挺合姜聆月的审美,戳中了她的心巴。
她叹了一口气,将戒指扔进一旁的首饰盒子里。
“明天把这东西还给宣珩钦吧。”
*
不知道是不是姜聆月的错觉,她最近倒是鲜少看见宣珩钦。
大概是那天晚上的话对宣珩钦有所触动。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姜聆月继续有条不紊的生活着。
在初一和十五的指导下,她的防身术也逐渐有了起色。
她刚刚结束完今天的练习,身上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
姜聆月回屋换身衣裳。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宣珩钦正靠在房门前,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姜聆月的视线落在他手中拿的东西上。
那些东西没有任何的遮掩,大大方方的展露在姜聆月的面前。
是房契,还有银票。
听见动静,宣珩钦的眉眼微动,缓缓抬眼。
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不明。
宣珩钦一直都认为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可自从明白了自己心思之后。
面对姜聆月,他总是变得不正常起来,跟理想中的自己千差万别。
可心底又觉得理应这样。
往日对那些传说中的情深嗤之以鼻。
他那时就在想,这世间怎么会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