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变故啊?
我眼瞅着棺材已经破开,瘆人的抓挠声快速逼近。
不变应万变。情急之下我继续装神弄鬼。
“出去——”
我附在他们耳边幽幽地说话。
孙把头一行人眼看大势已去,这地方也是呆不下去一点,非常听话地夺门而出。
总算安全离开了,我松了口气。正想跟着离去却发现了一丝异样。
“这是?”
一条包裹着金光的条状物从一堆腐烂物里脱颖而出。
遗漏的宝物?
流转的纹路、夺目的色泽、温润的手感。
我不受控地捞起它。
宝物金色的光芒更盛了几分,同时我的眼前也闪过了无数美好的愿景。
环境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由内而外的舒适感摒除了一切感官上的不适,例如这沁人心脾的臭气。
“你寻到了失传的圣物,你带着钥匙走了进去。它是什么?它是万象群生之地,它使用那被动的与主动的……去喂食诸界的神。”
好像有什么被省略了?我挣扎着想去思考。但是蜜糖般的舒适感又吸紧了我的注意力。
一杆精致小巧的秤放在我面前的棺盖上,金色杆,镶绿的底座,还有顶头的狗头装饰。
这是埃及的那个称量心脏与羽毛的天秤吧……但是我现在在书里,在我国的古墓中,怎么会有……
“左侧是你的愿望,右侧是我的能力。”
秤的右侧压下一根石质的羽毛。
难道我要交出心脏?我大惊失色,尝试后退却被看不见的力量挡住。
“一桩稳赚不赔的交易。如果你比我轻,那么你实现我一个愿望;如果你我相等,那么我实现你一个愿望;如果你比我重,那么我将履行你的意志,而你将位列诸神之中。”
我感到一阵反胃,不知是为它感到尴尬还是哪般,几个字溜到嘴边就吐了出来:
“我想更……”
咳嗽打断了我的话,我眼睁睁地看着一颗迷你的心脏模型落进左侧托盘里,撑杆猛地向左倾斜,然后左右上下着,最后以右侧更重告终。
我还没有说出我的愿望呢,凭什么我的就小你一等。
“看来你要实现……”
画面忽地一红,眼前的景象陡然转变:
天秤被老式的杆秤取代。摆在棺盖上的立座变作上方的提手。
一个皮白笑面腮红圆晕的孩子提起杆秤,蹲身在盖板上。
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这个孩子也需要带出去的吧……
“看来、你要……”
相同的话却被赋予了不同的音色,幽怨又似蒙尘。
一条探动的尾巴沿秤杆的绳攀行而下。尾巴触碰到秤盘底后,一圈圈的身子盘绕而下。
又是蛇?
孩子调整筹码,尝试使杠杆平衡。
但是随着蛇身一环环下来,秤盘的的重量已经无可质疑地大于杆秤的标码。
孩子调整筹码的手顿住了。
剥落,他的脸皮如石膏皮般剥落,嘴部的空洞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了一个裂开的弧形。
孩子撕下自己血淋淋的耳朵穿在杆秤的一侧。不够、还是不够,他又撕下另一只,还是没能改变局势。
当他把手插向自己眼睛的时候,蛇尾迅速运行起来。
“拆穿、履行、否定。毁约、肯定。”
声音一顿一顿,交代了些听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