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米并不为所动,尽管低头往前走。
我看向牧宇他们的方向,发现牧宇和周天天正在几个登山包里翻找着什么。
牧宇察觉到我求助的目光,他毫不担心,还冲我眯了一下眼。
难道说……现在是安全的?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真有敌意的话,那石米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演戏给什么人看。
现场除了我们四个人还有别人?
联想到这一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我只觉得脊背发凉。
会是什么?
“人椁”、“蛇”还是“纸人纸马”?
我首次清晰地看清金色巨蛇就是在牧宇的身子里。
那时候展览馆还正常,但是牧宇受到了威压。
现在我在牧宇的身体里并没有感受到威压——但这并不能说明蛇不在附近。
最近遇到蛇的几率一直在提高。
平视一圈、并没有异样,那么蛇会在上方吗?
它有惯用出场方式。
——悬挂。
蛇说不定就挂在比房梁更高的地方。
我不敢光明正大地抬头,只能用余光往上瞥。
一幕震撼的画面映照在我眼中。
六七十年老树树干粗细的小半截蛇身由巨型闹钟上垂下。
时明时暗的暗金色浮光依旧附在它的身上。
由下看去,不见蛇的中段以上。
此时蛇尾正缓慢地从房梁上方掠过,拴着尸体与耙子的麻绳被它的尾梢一带,大幅度地晃动起来。
这条麻绳说不定就是由它所拴。
我还在努力地往上瞧,一个硬物就指上了我的胸口。
石米用步枪抵在我的心口,一直看不清的表情此时明朗起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小脸给黑血浇得脏兮兮的。
真的没有搞错?
石米真的不是在假戏真做?
我颤抖着手握紧了枪管,想把它往别处别开。
石米脸上不动,手上却做起小动作来。
只见她极熟练地丢下弹匣,在它滞空的时间里把它接住,揣在裙撑之下的世界里。
一转眼的功夫,一个新的弹匣就出现在了石米手里,随即被换在了枪里。
我捕捉到这里面并没有子弹。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原本填满子弹的步枪现在就成了一个摆设。
我放下心,又朝上方看去。
蛇的尾梢缓慢地收回到了闹钟上,它绕着闹钟转了一圈,留的尾巴刚好能够到闹钟的指针。
蛇的身躯庞大,做起精细活来有些难度。
只见它应当是想拨弄时针,胡乱中未得方法,只能把时针分针和闹铃针拨弄到重叠在一起。
蛇想要闹铃响?
我心中警铃大作。
上次闹铃一响,化作“人椁”的展览馆员工就重获了个人意识。
这闹铃对这个书中世界应当有重要作用。
将有变故发生,我们既然不知这变故对我们而言是好是坏,那么阻止它发生是必然的事。
我放开握着枪管的手,向着牧宇的方向。一手握拳,另一手在手背上比了一个一。
旋即我比一的手指一转,指向蛇的方向。
这个小时候常用的小伎俩什么时候这么热门了。
上次使用还是在我和牧宇被人绑架的时候。
牧宇和周天天早有准备,牧宇顺着我指的方向打出一道远光手电,精准的指向蛇的位置。
“是这吗?”
牧宇扯着嗓子问我。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