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各个低头,无人说话。
跟在石米背后的男子也放上了自己的资料。
应聘者里只有他一个男性。
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一个年轻男子。
——浓妆艳抹或是纯净可人的女人们虽不说话,但她们推搡着观望的姿态、看热闹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们。
我回头看了一眼木鱼,它只是静静地窝成一团,尾巴尖端在面前扇拂着,仿若诸葛兄的羽扇。
给我看的?
哈哈,洗脚城城主让我当主考官?
我痴痴笑着,一把抓过石米的简历。
纸片纷飞。
干什么。都疯了?
养我二十年就为了这个……既然想让演戏,那好啊,我配合。
“石米——”
我快速翻着简历,前面一页页的纸满满的都是字。
翻一页,我就抛空一张。
要看吗?根本不用看。
“几岁了?这点大就来干这行,我们可担不起责。回家找你妈妈吃奶去吧!”
一张张纸在屋子里飞做一片。
我干脆往地上一坐,一手撑脸,认真地骂起石米来。
随着纸的翻飞,她的拳头越握越紧,不过眼神还是像模像样地不敢直视木鱼。
“未成年——比你大!”
石米后面的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石米的简历已经去了大半,唯剩最后的二十几张。
只见简历的字号蓦然大了几十倍,一页纸仅仅一字。
我被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得一哆嗦。
“领导,喜欢我的简历吗?”
石米银牙紧咬,一脚踢起我面前的纸堆,又给了我一下纸浪冲击。
“牧、宇,你、的、新、名、字、真、不、错。我、们、找、到、你、啦。重、振‘四、字、小、说’有、你、有、我。”
我快速翻阅后面的纸,心底的怒火、癫气也被它逐渐浇灭。
这不是个普通的洗脚城?牧宇也不是个“老鸨”?
我转身一看,白猫冲我眯眼。
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是有转机的!
我又赶紧扯过茶几上的其他档案。
男子名叫“石盐”……
石盐?
我抬起头,重新打量了下这张我不可能见过的脸。
他的简历简简单单,年龄更是诚实地填写了三位数。
后面的东西全部空白,最后一页写了句话。
“将近半个世纪不见。神君,让我们好找。虽然只有我们俩,人不多,但够了。”
后面的简历都是规范的样式。
我快速整理好一地的纸——之前丢得多畅快,现在收得就有多难受。
我知道,就算我们安静,被淘汰的应聘者也会离开。
但是木鱼溜到了我的脚边。
“喵。”
它叼起地上的纸,摇摇尾——表明我不需继续收纸。
随后仰头够够面前沙发——
——木鱼想让我……当这里有权势的老板?
这么做一定有深意。
况且这粉红交椅,我可是第一次坐。
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不过木鱼不脏就够了。
你问我不脏的定义?
——我很包容的,虽然他还有待考证。
我一跳,整个人陷进了皮椅。
小手一指,我将石米石盐两人圈在手里。
剩余的人?我挥挥手。
“拿钱的路可多,非走这条干什么……走吧。”
服务员拉开俗气的厚门,请走了这波应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