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垂落玻璃的声音打破我和蛇的僵持。
意料之外的,右窗并没有破碎的玻璃。
被“孽物”控制的人像个烂泥般,贴着玻璃倒了下去。
随后是被控的一个个人,他们都在被它侵占的一瞬间充满了力量,随后便不能消受地软趴趴倒地。
——原来我还是特殊体质?
不过蛇的人逐一倒地,正是我作样的好时机。
我忽然提起自己手。
伸出食指,在“孽物”所在的位置一一点过。
一个个人应声倒地。
蛇愣了,他没想到这样个衣着奇怪的小女孩竟有这等实力。
我脸上装地多么有底,心里就有多么慌神。
乘着蛇的注意力被窗外吸引,我的另只手一点点地摸上这边的车门把手。
一下、两下。
我成功拉开了车门。
这动静是完全掩饰不了的。
蛇意识到不对,又朝我这里伸脖子,张开血盆大口。
我微微一笑,笑容带起嘴上的符纸。
装作神神叨叨的样子……
装啊、快装啊!
兜帽的掩盖下,冷汗浸透了鬓角。
窗外丧尸般的东西一只只倒下。
我将视线停留在这蛇的身上,手指作那指针般平滑地转向蛇。
它向后缩了缩了脖子,明显怕了。
我根本没控蛇的能力,但是——
这东西实实在在就是团血肉之躯。
那么……
趁你病要你命。
我一把敲碎酒瓶,将这东西在手中一抛,这么一转,将它从正手的状态翻至反手。
利器已成,我抄起锐利端就扎向蛇身。
不错!我认可你了。
后背处暴烈的力量贴了回来。
“孽物”失败而归。
我毫不犹豫地抓紧蟒蛇,滑腻腻给的是激怒。
捏紧、掐住。
我没留指甲,但手指掐紧蛇皮的触感依旧很是诱人。
扭呀、逃呀——
你可逃得出我这五指山?
我握紧蛇便将它向外抽出。
跳出车门,我终于能一览在它影响下面目全非的小捣乱。
——她毕竟是和我同路过的战友。
虽然交情不深,但我也看不得她这样——
握紧、抽出——
谁允许你呆在小捣乱身子里的?
谁允许的?
不管小捣乱是死是活,你妨碍到她了,那么你就得死——
蛇尾怎么避着眼神经在眼眶里游,我就怎么让你天煞的身子打结。
一节、二节——
我掐紧蛇身,几乎摸清了它的骨节,它皮下涌动的冰凉血液。
红烧黄鳝——
口水沾湿了“钳口”符。
我一把把地抽出五颜六色的黑。
“立即置于死地太无聊了。”
想起石米曾经说过的类似话语,我很认同她。
好强的煞气!凌驾于所有“意念”之上的力量!
“孽物”叹道。
我的情绪我的目的首次与“孽物”贴合上,这——天衣无缝、竟有些合适。
理智的、明了的、干脆的动手。
一双手四只拳,两双手一对拳!
分离合并,合并分离,我想我们本该同体……
只感觉脸上笑容越甚越狂。
小捣乱……谁人动你我动谁,报仇雪恨十年不晚。
我大胆地把蛇缠到自己的臂膀上。
这简直是复刻了蟒蛇的绞杀方式,但是!我就要让你败在自己擅长的方面。
喜欢绞杀?那你就死在绞杀之下吧。
蛇嘴想找些地方咬下——
——你怎么从别人的牙缝里丢小蛇,我就怎么磕掉你稀疏的牙!
蛇的咬合力很强,但强不过我。
我捏紧它的喉咙。
一道引擎盖,二道后视镜,三道轮轱辘——
——我不信你这牙钢地过金属。
看好哦,拔掉你可爱的牙……
我晃动着它松动的牙齿,留一根神经,血肉相连的感觉怎么样?
没有反应就是默认!
我继续往外抽蟒蛇。
再长地蛇都有见底,小捣乱被蛇带动地往前一晃一晃。
终于在某一下后,那柔软的小尾巴露了出来。
小捣乱头一歪倒回了座椅里。
还不够,我举起酒瓶,里面空的。
可惜——这粗细长度、略生灵智若是拿去泡酒……
沉默良久的“孽物”出了声:一砖头拍死就完了吧……
“孽物”何时这么仁慈了?
你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