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这绝对不是人身上的东西。
但战斗中哪里容得了分神——
“斗”。
女道士看着像是给我比了个对指的“六”。不过这“六”出现的位置非常不友好。
就在我留神火烧的片刻,她的一双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我背后,这“六”字正比在我的小腹处。此时整个胯部正被绕到她的臂膀里,眼看着女子就要近身而上。
我从袖口里摇出手术刀,它从我双指里一扎而出,正喇出一道口。
我就知道——
眉头一皱,那有什么办法?只能眉头一皱。
既然扎了手,那不如让它转一圈方便我将柄握紧手里。我想法将那刀刃一侧,只想让它在这空中转一圈。没想这东西轻地可怕,这一转下去它居然就这么打着转抛高了。
面前的道士们各个像雕像般不动,刚刚烧火的那人也不知怎样地灭了火。
那个空荡荡的袖子里什么也没有,看得我心里慌张。
“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一溜语言不受组织地就要顺着嘴出来。
我一握手将“8”字蜡烛熄灭,双手向上去接那手术刀。
活命还需要道歉吗?
可笑至极!
这就是我?和小捣乱的往常一样卑微?
对不起,我跟自己对不起,我要灭掉那个胆小的自己!
就在我伸手接刀的同时,膝盖突然猛地失力,我只觉视野下降。我一跪就落在地上,手术刀刚巧掉到边上。
“者”。
一双成诀的手别在后颈就想把我往地上按。
管她呢!爱按就按,只要摸到刀……
我借着上半身蹭地滑下的劲,一把就把手术刀握进了手里。
刀到了手,我令自己的额头在这瓷砖地上贴了片刻。
小道士,你以为我在服输?
我在休息啊。
勾起嘴角,我蓄紧了全身的力气,猛然一个鲤鱼打挺,一手把住压在我后颈的细瘦手腕,一脚在女子的脚跟那里这么一勾。
杀个措手不及,她忍不住惊叫一声,赶忙接了一个滚翻企图起身。
我一骑身直接跨在了女道士身上,手术刀直接飞扎进她的脖颈处。
“皆阵列前行!”
她不再边掐诀边做小动作了,剩余的字和剩余的手诀快速地做完。
“谁教你这么花里胡哨的招数的?”
我以为自己逮住了女子,她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逃脱,然而我将这手术刀往颈子里按,却是怎么也顶不进去。
兜帽下,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忽然,她的嘴猛然大张,四颗尖牙闪着寒光,出人意料地咬进了我的手腕里。
手术刀在我的捻动下浅浅脱出,我见着这肉色皮肤下,艳丽青色的鳞皮闪闪耀。
皮肉下的青色攒动着,似乎是因为刚刚的扎弄而疼痛。
女道士松开嘴,手臂上扎着的几个孔已经微微发黑,结合刚刚看到的皮下事物,我确信这又是蛇的把戏。
而动牙咬人的、必然是毒蛇。
敢情她的一番手诀,根本就是在为咬人作铺垫?
“所见所得,皆可成兵。”
女子像一条溜滑的蛇,一下便从我胯下逃脱。
我只觉得手臂上延迟的痛觉凌烈爬附而上,那走廊里白亮的灯都在一瞬生地通红。
围着我的道人们依然不动,我一手撑地,忍受着整条手臂钻心上脑的麻意,准备站起。
“以为只有你套一副皮吗?老娘也是啊——”
麻木沿着小臂开始上爬,我知道想断这蛇毒得从根源走起。
不是我的身体,那我尽可以随便造,比如削掉这块见毒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