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事情过去都十年了,那时候我可是捏了一把汗。要是雅雅知道赵清城是你安排才和她认识的,她会不会就闹脾气。”
“人与人,还是要讲究一个合适,我不想她在没有结果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省去她盲目谈恋爱,被骗、被伤害,难过再振作的过程,这是对她负责。”
“我一直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越俎代庖。毕竟那是雅雅自己的人生,她要嫁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有未来,其实是该她自己凭自己的心意去挑。”
“她挑……你是忘记当年的事了吗?”
“这……”
周暮,那是在这个家如同禁忌般的存在,稍一经提及,厨房便安静了数秒,连文德正也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之后,柳清兰乘胜又再说了一番理由。
“我又不是指定了雅雅非要嫁给谁,只是先帮她圈定好一个安全范围。就仅那一次的活动上,我就还多备了两个选项,有才华的,还是高学历的,雅雅要是喜欢也能去挑,是她自己一眼就看上赵清城的嘛。而且,老文你自己不也常说,赵清城这个女婿很优秀,让你面儿上有光吗。”
“我脸上有光是不假,可他和雅雅过得寡淡也是真。我还是希望雅雅能开心,有个真心爱她、照顾她的丈夫,才更好。”文德正说。
“我们做父母的才会永远照顾她,其他人,其实谁都不会比我们更爱护她。老文,你想这些,还不如多锻炼身体,身强体魄,长命百岁,我们多活几年对雅雅更有意义。”说到最后,柳清兰讲了一则半似笑话的结论。
“柳老师还是一贯的讲究个实在呀,哈哈哈……”
“那当初,务实主义,才是终极真理。”
厨房里传来笑声,伴着洗碗的水声,父母继续洗碗收拾卫生。文雅扶着门框前倾着身子僵在那儿,只有满心的震惊令她一阵头脑发胀,坠入空白,手指明明只离钥匙两寸不到的距离,却再没法继续向前抓握。
文雅的脑海里迅速闪回自己与赵清城的初遇,那是在她大二或大三时的一次暑假夏令营活动,她已经忘记是什么主题,只记得是夏天,一个因为突破历史新高温而数度上了新闻的炎热夏天,活动场地是在一个海边渔村附近。
当时母亲给她报名,说是为锻炼她的生存能力,能学会海上生存与渔猎的知识。但到了营地,她才发现,那儿的组织者只把来参加活动的大学生当游客对待,加上高温天气不宜外出,更多的时间只是让这些年轻学生在安全范围内玩乐而已。因为太失望,文雅一度打电话告诉母亲她可能是被骗了,应该马上回家,要求机构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