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艺术家,或者科学家,工程师等等,去创造些什么的那种职业吧。”
“总之,就是觉得我不会是治愈别人的那种人,对吗。”
文雅笑了笑,有再回答。
“也是,从前我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去教别人怎么积极生活,心情舒朗。”
天聊到这里,即使是文雅再怎么想主动缓和气氛,表现得不那么僵,也都再无技可施。周暮就是那么淡淡的,不喜不悲,不怨不厌,平和安静地回应每一句话,不冷漠亦不热情,从始至终连身体都未曾挪动半分。
沉默在廊下蔓延,夜风穿廊而过,轻晃两人头上灯笼,水间戏台上的一折戏结束。演出者暂时前去休息,人去场静,唯有灯光映着空台,更衬得水上连廊桥下坐在那儿不动的两人似成雕塑。
直到,依稀间听到隔着曲廊有人在唤周暮的名字,周暮先行起身,礼貌地颔首作别后先行走开。文雅也下意识起身回应作别,却不料一时疏忽,放置在膝上的礼盒掉到地上。
东西落地,周暮看了一眼却并没任何反应,依旧如常从旁边离开。
文雅弯腰自己捡起来拂了拂,揽抱回怀中,意识到自己可能耽误得有些久了,要赶紧回去父母那边才好。脚步向前,可她的头却又不自觉地朝身后侧扭过去,看着周暮沿廊去到对面,与一个从拱门另侧过来的人汇合,说着些什么朝宴会的厅院去。
文雅也是要回厅院,但走的是另一侧的路,进到热闹的场子里时,只见到柳清兰正与一位她并不相识的女士聊天,依稀间听到那位女士是想托请柳清兰安排自己的孙女儿下学期进校。
长辈在谈事,文雅觉得或许自己不应该上前打扰,可就在这时柳清兰却看向她,主动招手示意,并站起身来。
“文雅,这儿。”
柳清兰唤了一声踌躇不前的文雅,再扭头冲那女士抱歉,说还有些事情,那女士自然满口说着没关系,站起来热情作别。
“柳老师您自便 。事情就拜托您了,回头我们家单独请您吃顿饭。”
“不用客气,千万别客气。”
柳清兰笑着作别离开,冲文雅使了 个眼色,便带着她去了另一侧的廊上。文雅不知道柳清兰这是要去哪儿,也不多追问,就抱着盒子跟随在后面,
“妈,我从来不知道你信佛。”文雅说。
“什么?”柳清兰一愣,先是没明白文雅在说什么,之后才又会意过来,是指早先与郑久新闲聊中提及去山里拜拜的事,便又说:“哦,我是无神论者,但也很尊重任何一种宗教。”
“之前倒从没听你提起,什么时候有去山里拜拜过。”
文雅的话令柳清兰的脚步有稍稍的一缓,她侧头看向文雅,在确认自己这个女儿只是单纯的好奇疑惑,而并没有讽刺的意味后,才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