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沫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她似乎在努力回忆那段模糊的记忆:“真的吗,余小姐?当时的情况真的是这样吗?”
余诺诺轻轻点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真诚:“是的,姚小姐。如果你还有疑虑,完全可以去询问给你做手术的医生。他会告诉你,我所言非虚。你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我们不得不做出那样的决定。”
姚沫沫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口吻说道:“真相,如今已如风中残烛,黯淡无光,因为它再也无法改变一个既定的事实——我,已经永远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权利。”她的眼神里交织着痛苦与释然,仿佛是在与过去做一次彻底的告别。
余诺诺望着眼前这位名叫姚沫沫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姚小姐,人生路漫漫,未来的风景依旧广阔无垠。你定会遇到那个愿意与你并肩同行,视你如珍宝的更好之人。”
姚沫沫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中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与无奈,她反问:“是吗?在这个世态炎凉的社会里,所谓的‘更好之人’,又能有几人愿意接纳一个无法孕育生命的女人呢?这不仅仅是关于爱情的选择,更是对人性的一次深刻考验,不是吗,余小姐?”
面对这直击灵魂深处的提问,余诺诺一时语塞,她深知这个问题的沉重与复杂,任何轻率的回答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她只能以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诚挚而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姚小姐,对于你的遭遇,我感到无比的痛心与同情。但请相信,世间之大,总有一个人,会以不同的眼光,看见并珍惜你所有的美好。”
姚沫沫目光如炬,字字铿锵地对余诺诺说道:“余小姐,难道你认为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就足以弥补一切了吗?我的宝贝,那个尚未有机会看看这个世界的小生命,就能因此重回我的怀抱吗?你让我去相信世间尚有美好可寻,但为何偏偏是孩子的父亲,那个本应是最坚实的依靠,却残忍地想要剥夺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她,甚至还未曾呼吸过一口人间的空气,我还未曾体验过身为母亲的喜悦与责任,这无尽的悲痛与遗憾,谁又能来为我,为我的孩子,偿还这份生命的重量?”
面对情绪崩溃的姚沫沫,余诺诺深吸一口气,尽力安抚道:“姚小姐,请您务必冷静下来。我知道,孩子的离去对您来说是难以承受之痛,我的心也随您一同哀伤。但逝者已矣,我们必须学会接受这残酷的现实。至于钱烨,他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他的行为根本配不上您对他的任何一丝温情与信任。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您去托付终身,更不值得让您和未出世的孩子承受如此伤痛。请相信,时间会是最好的疗伤药,它会慢慢帮您抚平这道伤痕,让您重新找到生活的勇气和希望。”
姚沫沫突然间爆发出一阵极具穿透力的大笑,那笑声里藏着无尽的讽刺与愤怒,她直指余诺诺,用近乎歇斯底里的语调控诉道:“余诺诺,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你!若非你的存在,我早已顺利踏入钱家的大门,成为人人羡慕的豪门阔太。钱烨,他本已承诺要给我一个名分,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完整而优渥的家庭,可这一切美好的愿景,都因为你的横插一脚,化为了泡影!如今,我拥有的一切希望都破灭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指控,仿佛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到余诺诺身上。“余诺诺,你别再自欺欺人地把自己装扮得那么清高了。若没有季家的背景,你我不过是在这世间漂泊的浮萍,根本高贵不到哪里去!认清现实吧,我们都是平凡人,只是我比你更渴望那份不属于我的奢华。”
此刻的姚沫沫,已经完全被嫉妒与不甘的火焰吞噬,理智的防线彻底崩塌。面对如此魔怔的姚沫沫,余诺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同情也有无奈。她深吸一口气,以一种平静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姚沫沫,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情绪如此激动对身体不好。我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调养身体才是重中之重。”
余诺诺的话语,虽不尖锐,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说服力,仿佛在告诉姚沫沫,无论过往如何,面对现实,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余诺诺以一种更为成熟和理智的方式,展现了自己的风度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