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势如何了?” 没想到苏小小会忽然问起自己的伤势,嬴政端着饭菜的手在空中一顿。 眼神满怀着复杂不解的看向苏小小,嬴政也默默摇了摇头,淡淡回了句,“都是皮外伤,已无大碍。” “呼!那就好!上天保佑,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苏小小听闻自己成功的保住了嬴政一命,内心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 “你为何要救我?” 见苏小小脸上流露出如释负重的喜悦,像是发自肺腑的真实情感,顿时忍不住疑惑,淡淡询问了起来。 “不为何!你只要记住,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就行了。活着就是希望,能活到最后的人就是胜利者。” 苏小小无心跟嬴政解释那么多,只慎重的握住他的手,百般叮嘱着。 因为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活着啊! 在心里一阵长叹,苏小小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哀。 嬴政低头瞅了一眼苏小小紧握着自己的手,内心的情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他这是怎么了? 为何听着苏小小如此在乎他性命的话语,他就莫名其妙的想哭呢? 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感动。 九年! 他活在这个世上整整九年,饱受人情冷暖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是真心实意的在乎他的死活。 就连跟他相依为命的母亲,都没怎么跟他说过如此厚重的话语。 “吃饭吧!” 走神许久的嬴政,察觉到苏小小一直在困惑的瞅着他,顿时思绪回笼,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盛了一碗杂粮粗饭,夹了几个小菜递给苏小小。 “我现在不想吃。” “不行!你既然醒了,那么我们今晚就要出发上路,你不吃点东西会受不了旅途颠簸的。” 嬴政见苏小小居然拒绝吃饭,硬是强行拿起筷子,亲自夹起一块肉,递到苏小小的嘴边。 “张嘴!吃饭!” 嬴政严厉而又具有威慑性的声音,吼得苏小小耳膜子都快破了。 “我不想吃肉,恶心。” “不吃不行,不要逼我亲自撬开你的嘴。” “……” 苏小小的眼角划过一道黑线。 她表示自己现在看见肉,尤其还是用水煮得惨白的肉,真的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毫无胃口。 “我,我能不能吃碗里的那块青菜吗?” 苏小小语气放委婉了许多,可怜巴巴的望向面部阴沉的嬴政,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为何不愿吃肉?” “……” 这人还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怪不得能当上皇帝。 像他这般板着脸,仿若盘问犯人般的扑克脸,不把那些大臣治理的服服帖帖得才怪。 “我伤势刚好,吃不得油腻,只能清淡。” 忍着脾气跟嬴政好言好语的解释之后,苏小小果然看见他的脸色稍霁了许多。 “那就吃青菜吧!” 嬴政边说边心情大好的夹了几片菜叶子。 原本苏小小想说自己有手,吃饭这种小事她自己身为病号还是能自理的,可是见到嬴政居然喂自己喂得如此的开心上瘾,顿时也不好开口打搅他的雅兴,只能苦逼的默默配合。 一碗饭,吃了好久总算是被嬴政全部喂完了。 “还吃吗?” “不,不吃了!” 苏小小打了个饱隔,揉了揉肚子,嘴角抽了几下,连忙摆手示意着。 闻言的嬴政,这次也没再逼迫苏小小,而是自己就着苏小小吃剩下的饭菜,狼吞虎咽起来。 “……” 那筷子可是她苏小小用过的,两人这样共用一个碗筷真的好吗? 就不怕传染乙肝吗? 看着如此毫不讲究的嬴政,苏小小的内心有些无力吐槽。 也就现在没有得势的嬴政对她还算好点,她真的想象不出来,往后他做了统一六国,称霸四方的皇帝,会是以一副什么样的态度和架势来对待自己。 像这种体贴的喂饭,身为帝王的他,怕是不会再上演。 “你别再吃了!饭都喷出来了!要吃回你的房间吃去!” 看嬴政一副未修边幅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没有一丝雅态的吃着饭,还把盆碗碰得叮当响,苏小小一脸嫌弃的开口劝退着他。 “怎么了?” 似是没想到苏小小会撵自己走,嘴里塞满粗饭的嬴政,鼓着两边的腮帮子,口齿不清的问道。 这个模样,倒是把苏小小逗笑了。 “你笑什么?” 听着嬴政瞬间板脸,可还是鼓着嘴,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苏小小忍不住再次笑了几下。 嬴政搞不懂这女人是怎么了,很是生气的端起托盘,冷哼一声,倒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踢门而去。 到了夜晚,苏小小便在嬴政母子俩的安排下,再次踏上了躲避追杀的逃亡路。 今夜的赵国皇宫,赵王收到了探子来报的消息后,气得再次在自己的朝臣面前发了火。 “诸位都看看!替寡人想想对策!” 赵王说完,将手中的竹简“啪”得一声丢弃在地上,冲着面前几位被他秘密召见进宫议事的几位重臣,怒吼道。 几位朝臣互相看了看,默默捡起了地上的竹简看了起来。 “大王,这……” 捡起竹简的人是冯忌,待他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眼中划过了一抹震惊之色。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秦异人那个混账跟吕不韦合谋逃出寡人的王宫之后,还真就如此好运的当上了秦国的君主!” “那他遗留在我们这里的赵氏母子……” “别跟寡人提那个赵氏母子!还不是寡人的弟弟蠢!居然被那赵姬的姿色所迷惑,给赵奢通风报信,骗寡人放了他们母子俩出宫!” 想起今天早朝的时候,这冯忌还在替庐陵君求情,劝说他对自己的手足网开一面,赵王的内心就止不住的阵阵气恼。 “微臣知错!微臣也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竟会如此得复杂多变!” “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寡人算是低估了那个赵政和赵姬!现在秦异人又顺利的登上王位,这让寡人如何是好!” 赵王心头那叫一个郁闷啊! 他的消息为何偏偏就是晚了一步才得知秦异人登基了呢? 如果他早一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顾念赵奢曾经立下的军功,而答应他放赵氏母子出宫了。 “微臣以为,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拿赵氏母子的性命来要挟异人!让他迫于儿子和夫人还在我们赵国的手上,而不敢对我们赵国施压!” 秦异人曾在他们赵国为质,受尽了屈辱折磨。 这回咸鱼翻身,当上了秦国的君主,怕是不会放过他们赵国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赵氏母子跑了!寡人受了赵奢那老东西的蛊惑,放了他们出宫!这一放,居然连抓都抓不回来!” “那就加大兵马,在赵国上上下下每一个地方,都展开罗网式的搜索。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冯忌边安抚着赵王的情绪,边替他出言献计着。 闻言的赵王目光阴鸷的望向其余几位大臣,等着他们发表意见。 “臣等认为冯大人所言极是!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将赵氏母子的性命控制在我们的手中!” “那要是秦异人薄情寡义,不认赵氏母子,不管赵氏母子的死活呢?” 这才是赵王目前最为担忧的问题。 “大王不妨耐心的多等一段时日,观察一下秦异人的举动。” “那赵氏母子呢?” “赵氏母子先抓着,如果秦异人真的不认他们母子俩,我们就杀了这两个无用之人;倘若异人还在乎他们的死活,我们就以此周旋,逼异人就犯!” 听着冯忌的详细说明,赵王在皱眉深思良久之后,默默点了点头。 “当下也只能这样了!” “大王要以此为戒,万万不可再听信谗言,将燕国送来的质子燕丹放走!” 他们已损失了威胁秦国的筹码,所以这唯一剩下的燕国筹码就要守住了。 “放心!只要你不再跟寡人替那些为燕国求情的人说话,寡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赵王心头对冯忌的怨念还没消散,忍不住阴阳怪气的看向冯忌淡淡嘲讽着。 “臣谨遵教诲。” 冯忌的老脸一僵,自知大王还在为庐陵君一事生气,于是很识趣的认了错。 赵王听从冯忌的话语按兵不动,默默等待着秦异人的消息。 当得知秦异人一直再派人来赵国打听赵氏母子的消息之后,瞬间龙颜大悦。 秦异人如此的大费周章,八成是还惦记着他的妻子和儿子。 这就有戏了! 反正他昨天才接到一封好消息。 那就是,他派出的兵马已经再次寻找到了赵氏母子的下落。 只要秦异人敢威胁他,他就立马派人将赵氏母子抓起来。 然而事实总是出乎赵王的预料,当赵王准备对观察了许久的赵氏母子下手时,他却接到了让他震惊失色的消息。 秦异人居然登基还没多久,就敢派十几万大军,毫无征兆的偷袭他赵国的城池! 由于秦国发兵突然,又是搞得夜袭,导致赵国的边缘城池来不及抵抗,便瞬间被秦军占领。 “岂有此理!这个秦异人究竟想干什么!” 今日的大殿之上,所有的赵国大臣,脸上都不容乐观。 “赵氏母子抓到没?” “启禀大王!颇费了些周折,已经抓起来了!此刻他们正被关在天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