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飒稍微离远了近在咫尺的莫敬舒的脖颈和那张安详熟睡的脸,他留出了一点距离去观察莫敬舒。
这一看不要紧,莫敬舒简直就像个被蹂躏的受气包。李飒看得心头一紧,这些该不会都是他造成的吧……
他们自从庇护所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由于到处奔走,一路上也没个趁手的工具,更没时间打理这些东西。于是莫敬舒原本还算短的头发已经长到了鼻尖。平时一直在一起并没有注意,今天一看……
莫敬舒这一头半长发像被人抓着使劲揉搓了一顿,简直可以用炸毛来形容。李飒从没见过莫敬舒这般模样,像只被狂挼后的大狗。
莫敬舒睡着时和李飒一样的人畜无害,连上翘的眼角看起来都是俏皮的。李飒伸出手去捋顺莫敬舒的头发,没顺几下莫敬舒就翻了身,脸朝向上方。
李飒吓了一跳,以为莫敬舒醒了,但莫敬舒只是放开了“禁锢”着李飒的手,然后继续酣睡。听着莫敬舒均匀的呼吸声,李飒又继续帮他顺毛。
这一翻身便把原本压在下面的两个小咬痕露了出来,原先泛白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两个小红点和周围的一块红痕。
李飒张了张嘴,似乎在比对自己的牙齿。他发现两个血点的距离就是他平时收起来的两颗尖牙的距离。
这两颗尖牙是从走进地下室才长出来的,并不是原本就有,而且这两颗牙非常地自由,甚至可以缩进里面,和别的牙齿平齐。他为了不让莫敬舒发现担心,平常都是收回去的。
没想到在这儿暴露了。房间里除了他和莫敬舒没有别人,李飒很自然地把这个伤口默认成自己做的。只是对莫敬舒的愧疚又多了一分,他几次三番去伤害莫敬舒,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莫敬舒真实的伤口就摆在那里,让人难以忽略。
躺在床上不利于行动,于是李飒坐了起来,大腿靠着莫敬舒的上半身,身后贴着墙,半是倚靠半是坚挺地坐在床上轻轻地给莫敬舒捋顺好每一缕发丝。
李飒不时地抬头望向窗外,那个“假太阳”一直挂在外面,似乎没有作息规律,连带着李飒和莫敬舒他们两个的时间观念也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