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却有些困惑地回忆,良妃,好像是叫刘敏珠?
无论是凌瑾瑶的记忆、还是剧情中,良妃与她都是毫无瓜葛的。只有那次青凤宫请安时有过口角,皇后还借机处罚了良妃……她如今怎么肯来熙华宫?
看来剧情已不能作为依据,就如陈嫔的暴毙、孟嬷嬷的存在,以及宝茵等人被调/教后的转变……还有,她侍寝的时间与记忆中也不一样。那么凌瑾瑶的孩子……
“娘娘,可要换身衣裳?”见她端详着水晶镜中的自己,宝莲下意识地开口。今日她穿得比较素淡,珠宝钗环也都没戴,若要去见外貌美艳张扬、又素来妆扮得富丽锦绣的良妃,似乎气势上就弱了一筹。
“不必。”苏清寰摇摇头,修养了如此之久,她的精气神已完全恢复,虽未傅粉施朱,却也明眸皓齿、清丽无双,并不需要华服锦衣来喧宾夺主。
即便她本人的气势压得住,却也容易显得她眼光庸俗。
而身上这件堇色暗纹宫装,虽颜色素淡,却也秀逸雅致、质地上佳,正好与这张脸、这身气质相配,她又何必东施效颦、徒添笑料?
最后她只在随云髻旁侧戴了一朵紫色花钿,又从另一侧斜插一支双蝶穿花步摇,再仔细整理了下仪容,确定并无不妥,这才往正殿走去。
良妃今日穿了一身海棠红对襟宫装,戴了一副华丽的金镶玉头面,妆扮一如既往的明艳张扬。她明明只带了四个宫女,却显得气势高昂,极有宠妃气派,看不出任何清贵之家的雅致风流。
看到苏清寰走进来时,她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却不是为了行礼,而是先声夺人:“贵妃今日气色上佳,想必已然病愈?”她身后的四个宫女纷纷福身行礼,却没有开口插话,似乎早已习惯她的做派。
“有劳良妃关心。”苏清寰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恶意,却并不想与她浪费口舌,只敷衍了一句,而后直入正题,“良妃今日怎么有空来熙华宫?”
良妃先是一恼,随即似乎想起什么,不怒反笑,道:“妾身本是在御花园赏花,孰料听闻了圣上今夜临幸榴花轩的消息,便想来探望贵妃。若是贵妃憋气恼火,妾身正好替您排解一番,免得气大伤身。”直截了当说明来意,果然是不安好心。
苏清寰却并不如她预料中那么气恼难堪——至少良妃没从她脸上看出这些情绪。
相反,她脸上是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笑吟吟的模样连同为女子的良妃都看得失神,还是苏清寰开口说话才惊醒了她:“良妃多虑了。本宫只是贵妃,不需记彤史,也不当敬事房的差使,圣上欲临幸何人,与本宫有何干系?”
顿了顿,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良妃,又加了一句,“若是良妃在意,不若去泰和宫请见?”
良妃不由一噎,那一丝“懿贵妃果然不负‘大琰第一美人’称号”的感慨瞬间消失,忍不住开口刻薄道:“没想到娇弱可怜的懿贵妃,也是个口齿伶俐不让人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只希望贵妃能心口如一,不要面上浑不在意、心中咬牙切齿!”
这般冷嘲热讽的口气,搭配浓艳张扬的妆扮、盛气凌人的举动,几乎让人误以为这是她的建福宫,而非苏清寰的熙华宫。
“良妃今日甚燥,是否因天热之故?如此就该吃些下火的食膳,免得火气上头,冲掉了理智。”苏清寰却并不搭理她的挑衅,反而换了话题,看似关切地劝道。
良妃气得柳眉倒竖,再也沉不下心,火急火燥地冲口而出:“贵妃实在欺人太甚!妾身今日来熙华宫,本是好心好意想与贵妃亲近,也想帮贵妃在这后宫之中站稳跟脚。不曾想贵妃却毫无诚意,如此本宫就不奉陪了!”说到最后,索性连谦称都省了,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苏清寰闻言却愣了下,一时没弄明白她为何言行不一,见她火急火燎地要走,也没想留她,只语声和气地道了一句:“良妃慢走,本宫就不送了。”
急着要走却还没走出正殿的良妃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在宫女们的疾呼与搀扶中站稳身体,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冷哼一声,大步走出熙华宫正殿。良妃这会子什么理智什么考虑都被怒火烧没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他,懿贵妃,本宫记住你了!
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苏清寰还有些茫然。
良妃说要与她亲近?还想帮她在宫中站稳跟脚?说实话,这所作所为不像呀……
一来就直接挑衅,若是旁的宫妃,说不定还真的很在意这种事,那她就是拿刀往人家心口戳,说是要亲近,岂不正好适得其反?
而后她那的冷嘲热讽更是句句刺心,还指责人家“欺人太甚”,若遇上个心窄的,这仇结定了!所以,良妃这当真是要亲近而非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