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桂翻看着手里抄录的情报,上边是槽帮帮主柯少龙和前两江总督阿山往来的密函。
“光靠这些想把水搅浑肯定是不够的。”徐有桂皱着眉头一页页细看,仍旧没什么头绪。有些烦躁,将这些信函随手抛在地上,蹲在一边思索。
徐有桂:“这个阿山现如今革职留用,两江总督另有人担任。就算是把他供出去不过是个小卒,不会引起重视。而柯少龙既然是槽帮帮主,每年奉旨押运粮草,如何征粮、有何规章制度?想必十分清楚。想在这上边抓他们的把柄更难。”
余子颜:“往年都是南粮北运,今年破例南运赈灾,他们为何选择今年动手?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
徐有桂想了想道:“因为今年动手可以祸水东引。不,应该说是南引才对。其实我也不确定这么想对不对,我说出来,你听听看。”
余子颜点头,她暂时没什么思路,如果徐有桂的想法是对的,说不定能有其他线索。
徐有桂从旁边取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圈代表各方势力。指着其中一个道:“从密函上看,这个阿山应该是四爷的人。但因脾气火爆,排挤同僚,耽误了差事,激起民愤而被革职查办。原本也到不了这般地步,但他排挤的人偏偏是现在的苏州知府陈鹏强。”
余子颜听到这个名字,赶忙道:“这人我知道。湖南人,治水能臣,民间风评极佳。很是干了几件为民请命之事,大家都叫他陈青天。他和两江总督确有过节,具体事情不甚明了,但他当初入狱受刑,背后没少了阿山的谋划。”
徐有桂:“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为什么被撸下来!”
余子颜有些困惑:“难道不是因为构陷陈鹏强吗?”
徐有桂摇摇头:“官场上升升降降从来不在于表面上的功过。他最大的错处就是招惹陈鹏强时是四爷有心无力之时。八爷想安排噶礼接任两江总督蓄谋已久,他这是送上门的理由,人家怎能不用。”
余子颜眯眼盯着这个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家伙:“等会儿!这事儿我都不知道,大概只有先生清楚,你又是怎么知道?”
徐有桂脸上笑容一僵,心想:“糟了,不小心得意忘形全说出来了……咳咳!”干咳了两声道:“个人有个人的门路,你家先生都不问我,你又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我还没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势力呢?”
余子颜吐吐舌头,她也有些心虚,毕竟也没跟他交过底,自然也不能强求人。生生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接着问道:“胤禛其人不是最厌烦这种以权谋私贪得无厌之辈吗?”
徐有桂摊摊手,很是无所谓:“谁还没个私心了?他阿山抱四爷的大腿不就为了升官发财吗?”接着又沉吟道,“不过竟然差事已经黄了,还接着做这掉脑袋的活,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