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整日里忧心忡忡,待收到消息,长出一口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对于他来说,被废就已经做好失去班底的打算。
一个对他的居心心生怀疑的父亲,就算为了自己的辛苦培养不付之东流、抑或是用他傀儡太子的身份压制其他蠢蠢欲动的阿哥们,也不会任由他在朝堂上留有可用的班底,更遑论知府、总督这样的封疆大吏。
十月初九,虽说离年节还远,已陆续有外地官员、番邦属臣进京述职、纳贡。吏部、礼部这些日子忙的不可开交。三阿哥甚至将理藩院安排不了的一些喇嘛弄进自己的府中居住,美其名曰,不可失了天朝体面。
每日里伺候的无微不至,走哪带哪。
十三阿哥今日和那帮喇嘛因为事起了争执,竟还被自己三哥一通训斥,气的跳脚。
“四哥,你说三哥到底搞什么呢?竟然让喇嘛住家里,他信佛吗?我怎么不知?”
人才到屋外,抱怨声就接连不断,却没想到撞见了书房中恭立一侧的年羹尧。
“臣年羹尧拜见十三阿哥。”
“行了,哪来的那么大火气。”胤挥退了年羹尧,示意可以去后院见见自己妹妹。
年羹尧叩谢跪安,十三这才别别扭扭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知错就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莽撞。”胤倒也不是真的怪罪,依着十三弟的性子,少有主动招惹别人的。定是那帮喇嘛做了什么不着调的事,刚好给他撞见,这才起了争执。
“那喇嘛怎么招惹你了?”
胤祥想起来的就挫气:“江浙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该下马的也下马了。这差事办的好,进宫汇报本来也顺利着呢。刚好就撞见这喇嘛和三哥在养心殿伺候。喇嘛非说自己有什么特异功能,能知天下事。皇父就拿了封信,让他才是谁写的。”
“然后呢!”
“最气的就是这事儿!”一拍桌子,“也不知道哪来的信,那喇嘛非说是我写的!这不是睁眼说瞎话。”
“是你写的吗?”
“当然不是!我自己写过什么难道不记得吗?”
“那你气什么?”胤觉得十三这股邪火来的莫名其妙。他并不觉得这事儿值得这么生气,本就是个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
“关键那喇嘛就赖上我了。非说是我写的,皇父也是,还叫人拿笔记来对偏偏、偏偏给对上了!”
“这倒是齐了?”
十三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三哥也说那封信却是我的字迹,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胤看着十三陡然阴沉的脸,有些皱眉。但有些事情他不确定,也不方便提醒,只是淡淡道了句:“三哥一向清心寡欲,沉迷书本。要说他为人刻板,我是信的,你说他刻意与你为难,我确实不信。”
“四哥!”
“好了,天也不早了,早点回去歇着。听说你最近总去庄子里?钱晓谦那帮人看着邪性、来历不明,你和他们最好不要走太近。”
胤祥依旧神色不愉。面子上点头应是,心里却不当回事。明明十四弟也总是往他庄子上跑,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