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晓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干草垛上睡了一夜的结果就是腰酸背痛加轻微落枕。
山涛到是想把他弄进屋里休息。可唯二的房间都给了重伤的病人,连这帮馈兵的队正都在院子里的角落凑活了一夜。
山涛背着竹篓从山上下来。
“诶?你怎么出去的?他们让你走?那你还回来干什么?”钱晓谦转动着脖颈,跟在山涛的身后追问。
山涛递给他一个烧饼:“吃点早餐”。
“烧饼?还是热的!你进县城了?”
山涛点头:“不用那么防备,其实昨天已经猜到他们是谁了。放心,他们不会伤害我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到了林间小屋。
跟昨日院子被翻得一片狼藉不同,这帮人似乎刻意帮忙收拾了。竟然半点动静也没有!钱晓谦觉得自己昨日一定是累急了,不然应该不会睡得这么死。
“凶神恶煞”的队正先生上前来打招呼,依旧板着脸,说不出几个字。
山涛解下背篓,掀开布帘,里面一摞摞全是烧饼,跟他刚才给钱晓谦的没什么差别。
“路上带着吃。县里盘查的严,按早上我说的道路,小心一点就不会出问题。”山涛温柔的交代道。
那名队正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一挥手,兵卒们消无声息的排好队,一行人离开了院子。
钱晓谦望着林间逐渐消失的身影,一脸的困惑。
“把手给我。”
“啊?”
山涛握着他的手找了两个石墩坐下。
“你们在我没睡醒的时候说了什么?那帮人是谁啊?道路?你帮他们指路?为何要帮他们?对了,我的东西他们没动吧!”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山涛看了看他,伸手轻磕他的脑门,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钱晓谦担心自己的家当,说着就要起身去屋里验看。被山涛一把揪回来坐好。
“你自己身体的问题都没解决,还有心思操心别人?”山涛低着头,用手指沿着钱晓谦手腕的红线移动,“你的东西我收拾起来了。没人动。以后尽量不要让别人看到那些东西,更不要让人知道,它能治病。”
钱晓谦苦笑,他本就不打算让人知道,要不是被那当兵的翻出来,他肯定放的严严实实的。
不过,好像他当时也只是随手放在了床上?
“有多久了?”
钱晓谦看着自己手腕处,皱眉:“我昨天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