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迦也颔首,“知道一些,关于他母亲和商丘的。”
“商丘?是不是和他的腿有关系?难不成是…不染母亲做的?”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比较合理,只有这样,不染才可能看着商丘躺在床上而无动于衷。
可心里又隐隐觉得,这样无凭无据的猜测不染的母亲,这种行为很不好。
我联想到第一次见齐瑜时,她说商家曾发生过一件事,之后商家才立下家规,任何人都不可以和玄门的人联系。
不染的母亲也是十几年前被送进疯人院了。
正在我想的如神,梵迦也突然开口询问,“符三,你认为商侑礼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敢联系你们?”
我疑惑的看向他,表示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算了,他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和你说吧!”
我刚被他勾起了兴致,又被他一脚踹进了谷底。
我拧眉抱怨道:“哪有你这样的,说话说一半!你这样真的很扫兴!”
他垂下眸若有所思,片刻眼神冷了几分,“他若做不到,熔河是绝对不能给他的,所以我也想看看他最后的答案。”
这些事和熔河又有什么关系?
我迟疑片刻,即便心里的疑问艰难说出口,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帮商丘治疗,会不会对不染造成不好的威胁?”
梵迦也黝黑的眸子投射在我的脸上,他越看,我越觉得心虚。
“符三,这不该是从你口中说出的话。”
他如上位者的姿态,毫不留情的点拨出我内心的自私。
我羞愧难耐。
“玄知老头就是这么教你的?”
“才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和师父没有关系!”
他表情十分严肃,长指并拢,在桌面敲了敲,“那你说说,你行的是什么缘,走的是什么道?”
我如一个被考试的学生般,老老实实回答:“无缘不攀,有缘不拒。
无论对方身份高低贵贱,既然找到我便是缘分指引,不该区别对待。
我行天道,奉祖师教诲,行正义之事,斩卑劣恶行,除妖魔鬼怪…”
“如果商丘的恢复,对不染造成威胁,你就不做了?”
他越问,我越觉得羞愧没脸,桌下死死的攥着拳,连耳尖都觉得发烫。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不染的生存环境艰难…”
梵迦也突然打断我的话,“再艰难凶险,也是他该走的路,而且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你只需要负责把你自己的路走好,便可。”
我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化作一缕清烟消散。
原本很好吃的食物,再次送入口中,却如同嚼蜡。
梵迦也批评得对,我会的这点东西不该只为自己、为身边的人谋利。
如果是这样,我和王瞎子又有何不同?
见我情绪低落,梵迦也掐灭手中的烟,挪动着椅子凑近我,语气柔和了几分。
“符三,商家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但商侑初也没你想的那般简单。”
我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梵迦也,谢谢你提醒我,不然我到现在还不肯面对自己的私心会这么重。”
他长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晚上我陪你一起,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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