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一切的大监,木着脸领命:“是。”
袁寰维持着那个姿势未变,整个人好似要将那个玉盏盯出个洞来才肯罢休。
最后,他突然起身,咬牙道:“臣还有事,告退了。”
说罢他看着正在亭外欢快吃肉的迦楼罗,吹了声哨让它滚。
迦楼罗哪里见过这么多新鲜的肉,脑袋都快把肉钻出个洞来了,一时间对这哨声不太敏感。
袁寰危险的凝眸,又狠狠吹了声。
迦楼罗抖了抖翅膀,拿屁股对着他,不肯走。
“……”
要了命的安静。
江席玉见袁寰的手攥成了拳,忍不住被逗乐了,轻声说:“不然,世子就让它再吃会?”
袁寰额角青筋乍起,几步走到迦楼罗后面,提腿一脚就踹了迦楼罗的屁股。
安静的氛围被鹰的惨啸割开。
袁寰忍无可忍的提手抓了迦楼罗,说:“臣告退!”
那一人一鹰的背影,都莫名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江席玉捏着迦楼罗的鹰羽,转动片刻,敛了笑问旁边的人,说:“你说,他解渴了吗?”
大监躬身,思索道:“奴婢觉得,世子没有。”
江席玉似是极为满意这个答案,眉眼微动,轻“啧”了一声,说:“浓茶如何能解渴。”
大监小心揣摩着圣意,不敢回话。
江席玉站起身,看着战战兢兢伺候斟茶的内侍,只说了一句赏便打算离开。
路过亭外看着那些被撕咬的肉时,他脚步顿了下。
驯鹰便是熬鹰。
他的身体熬不起,不能做到同袁寰一样几日几夜不眠。
但若是不给吃的,这点他还是能做到的,并且,他一定会比袁寰做得更好。
对于北原的鹰,江席玉势在必得。
……
袁寰回了自己的住所,猛猛灌了自己几碗水,直到口中的甘甜散去,才重重把碗搁下。
那力道当即就震得桌褪抖了抖。
勒元听见动静走进来,有些不明所以。
袁寰冷漠说:“接下来这几日,你去御前当差。”
勒元只以为这是什么任务,没多问就应下了,说:“那行宫外的安全怕是要找人盯着。”
他去了御前,那边的空缺自然要人补上。
袁寰没说话,他垂眸盯着那个碗很久,面色差极了。
直到勒元又一次朝他请示,袁寰才收回视线,说:“我亲自去。”
勒元走出来时,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今早世子刚忙完那些布控的事情,就说他要回御前盯着小皇帝的安全。
可这一天都还没过去呢,世子又不想盯了。
勒元想了想,直觉告诉他,自家世子又在陛下那发生了什么,不然怎么一回来就这副要吃人的样子。
脸臭的,活像是被人玩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