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痴痴的看着江席玉,如同被定住了身影般一动不动。
直到箭羽擦过他的脸,袁寰心底骂了声:“疯子。”
袁寰觉得小皇帝疯了,但他又恍然觉得,疯的人可能是自己。
江席玉收了弓箭,静静站在原地看他。
两人的视线无声在空中相触,又互相撕扯。
袁寰在其中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同类的气味。
冷血,阴狠,足以算是强大的对手,他真是发了疯的想要与其对弈,却不是为了击溃他,而是想要掌控他,然后再完全的占有他。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小皇帝面前,如情人般语气带着暧昧又危险的波动:“陛下啊,你还真是想要杀了我啊?”
江席玉却乖顺的抬头问他:“朕的箭术如何?”
袁寰的阴影覆上来,直至完全占据小皇帝的瞳孔。
他盯着那泛着血色的唇,目光似要吻过,俯身凑近他耳畔,低声夸道:“好极了陛下,您的箭术真是让臣……爽死了。”
“是吗?”江席玉侧首说,两人脸颊相对,他不以为意的笑笑,感慨又道:“早知就让世子见点血了,这样会更爽的。”
袁寰望着那如玉的耳垂,舔了舔干涩的唇,说:“陛下这张嘴,更是妙极。”
感受到耳垂处愈发炙热的呼吸,江席玉伸手推了把袁寰,退后说:“朕累了,回去歇息。”
那话音未完,江席玉根本不给袁寰再次靠近的机会,当即转身离开。
袁寰没有跟上去,转而拿了小皇帝刚才用来射他的弓箭。
他拨了拨弦,好似明白了小皇帝为什么只说自己不擅长骑马和射箭,却独独没有说驯鹰了……
袁寰神色不变的把弓弦拉了起来,凝神瞄准刚才自己站的位置。
许久,伴随着弓弦断裂的尖锐嘶鸣,袁寰意识到了。
小皇帝不是不会,他只是太会了!
……
凤栖宫,花青领着密信进去,摒退众人后对着太后行礼。
太后裁剪着花枝,头也没抬的询问了行宫的近况。
花青将密信念了一遍。
太后听到御医说陛下身体如常时,才稍微放下心,问:“陛下离宫快一月了,青鸾那边如何?”
花青躬身回:“小姐那边,暂时还未有消息。”
太后剪短了开得正好的一朵,说:“如今朝中形势严峻,青鸾若是能早日怀上龙嗣,便能解去眼下的困境,哀家手里的筹码也就多了。”
花青说:“行宫那边的消息是说小姐前段时日备受陛下恩宠,想来离好消息也不远了,太后宽心,相信小姐定不会让您失望。”
太后剪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花,说:“哀家如何宽心?御医说青鸾至今身子完璧,也就是说,皇帝没有碰过她。”
“哀家这个儿子向来看重美色,如何能放着这样青鸾不碰?此事当真太过蹊跷,总归是人不在哀家眼皮底下,哀家放不下心。”
花青一听这话,有些紧张的垂首。
太后没了耐心的扔下剪刀,转身看着大监说:“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派人好好去敲打敲打青丫头,必要时教教她,该如何做。”
花青当即明白了太后的心思,恭敬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