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没擦成。
袁寰不可能把帕子还回来。
待人走了,江席玉喝了几口水,才终于淡去喉间的那抹干涩。
他有欲/望,但他不会在袁寰面前承认。
袁寰想借此试探,总归最后难受的,是他自己。
他难受了,江席玉就愉悦了。
大监进来见他心情好,便忍不住猜测说:“陛下可是为了春猎才如此高兴?”
江席玉眉眼动了动,算是默认。
大监还是担忧,说:“陛下要以身体为重啊。”
最近几年陛下底子愈发弱,且极易染疾,所以狩猎围场都已经许久没有去过了。眼下大夫虽说陛下的身体好了些可以出席春猎,但那些嘱咐的话,仍旧数不胜数。
江席玉笑了笑,只说:“朕明白,你且去准备吧。”
大监得了话退下,内侍们便领命开始准备陛下随行之物。
春猎筹备的事宜全权交由丞相,太后坐镇宫中,禁军等先行出发前往猎场,驱赶,投放猎物,负责外围的巡防,其余王公大臣则在春猎当日可携子前往。
七日后,春猎而至。
黎明刚欲破晓,骊山行宫旌旗猎猎,随行而来的禁军从半山腰列至山脚,刻意压低着脚步声避免惊醒天子,内侍们提着宫灯掺杂其中,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一炷香后,大监见时辰差不多了,于是领着内侍推开殿门,欲伺候着陛下洗漱。
江席玉早早醒来也没了睡意,婢女为他束冠换衣。
袁寰守在殿外,听见一阵环鸣佩响后,就知道他出来了。
他见过小皇帝的意气风发,所以自是知道那披风下,是怎样令人魂牵梦萦的身姿。
江席玉被搀扶着出来,淡淡扫过袁寰一眼,见他银甲鲜衣,俊美凛冽的样,不禁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初见,这个气势逼人的家伙。
袁寰上来请令。
江席玉抬眼望了苍穹,下令出发。
行宫外的一切皆已备好,人马等候。
江席玉骑不了马,只能坐马车前行,在上马车之前,袁寰走至他身侧,伸出手臂要扶他上去。
江席玉看了眼挥退旁人,将手搭了上去。
掌下的肌肉紧实有力,江席玉手指蜷了下,无声而笑。
圣驾一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随护卫在后。
迦楼罗展翅飞上云霄,黑影跃过圣驾。
江席玉听见鹰啸,掀帘瞧了眼,下一刻阴影覆下,袁寰骑在马上,盯着他说:“陛下若是无聊,可以召它回来。”
江席玉没有作声,只是目光被他胯下的马吸引。
那马通体乌黑,马蹄锋利雪白,头戴凤翅,马鬃华丽,肌肉健硕的看着实在威猛。
江席玉打量许久,垂眸心叹,袁寰的这匹马,又是个极品。
可惜,他身子骑不了。
袁寰却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拽着缰绳说:“这马叫踏雪乌骓。”
江席玉侧目。
袁寰笑着告诉他:“这可是比鹰还要珍贵的东西。”
江席玉心中有些痒,想要这马。
袁寰故作不知,只说:“陛下若是愿意,臣可以带你骑。”
江席玉不动声色的拒绝,放下了帘。
小皇帝的拒绝,就和他的‘想要’是同一个意思,也是同样暗含引诱的眼神,或许他可能自己都并未发觉。
袁寰笑了声,想着迟早有一日,把他拐这马上来。
到了围场后,百官们都已在围场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