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一愣,鲁肃来不足为奇,他是没事也三天两头往府上来,何况如今事多。
但张昭,张子布,他是东吴第一谋臣,吴候师父,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今日何故而来?
周瑜忙整衣出迎,果然见张昭黑着脸在堂中等待,鲁肃是一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周瑜将二人迎入雅风堂,下人已焚香,满堂充满郁郁紫檀幽香,桌上备好茶点,叙礼毕,三人分主次坐定,周瑜遣退下人。
“要张大人亲自来府上拜谒,晚生惭愧。不知是有何要事要与晚生商榷,大可命人通传一声,晚生当去听命。”周瑜谦卑有礼道。
张昭是个直脾气,也不拐弯抹角:“公瑾,老夫先得罪问你一句不恰当的话,你到底娶了几房夫人?”
周瑜一愣:“大人何意?”
“你若是娶了夫人,就该好好管教,不该任其在外惹是生非,害人害己。”张昭气道。
周瑜一头雾水,询问鲁肃,鲁肃却回避开眼神,专注于桌上一盘酥饼,脸上是春风含笑,完全没平时老实憨厚的形象,倒像十分乐意看自己出丑人前。
“恕晚生听不懂,还请大人直言,莫拐弯抹角的编排人。”周瑜也生气了,自己娶几房夫人是自己家事,怎样也碍不着张子布来多管闲事,看来这老头平时对好脾气的吴候耳提面命惯了,把自己也当听他说道的学生了。
“你新入门的一位秦夫人,也不知公瑾是个什么眼光,这样的女子也敢娶。女子在德不在貌,你如今也到了而立之年,又新任东吴大将军,怎还这般不知轻重,她在外面为非作歹,坏的可是你的名声。”张昭直言不讳道,既有苦劝又带责备,将周瑜羞得无地自容,但听到那个“秦”字,也大概猜到其中干系,必然是秦沁心在外胡闹,连带出他。
“她犯了何事,如何得罪了大人?”
“哼,她何止得罪我一人,陆绩外甥陆明,我的侄儿张缪,还有刑部的袁明,工部的夏海一干人等,都被她得罪完了。”张昭一一数来。
周瑜吃惊,想秦沁心一个女流,如何能得罪这多男子,不解的看了一眼还在憋笑的鲁肃,又心存侥幸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鲁肃也笑不出来。
“在下听不明白,愿闻详情。”
张昭把张缪跟他说的尽量含蓄婉转的说了,周瑜这个男人听了都难以入耳,却也明白鲁肃在笑什么,咳了一声清了下嗓子,掩饰尴尬。
张昭气冲冲道:“现在,现在缪儿已被那妖女害得无能生育,幸好他已有个儿子保住了香火,不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更可怜的是陆明,人失踪无踪迹,死活也不知。”
周瑜知了原委,事不关己道:“此女的确可恶,但有一事在下需向大人言明,此女不是我夫人,我与她毫无瓜葛?”
张昭愣住,询问鲁肃一眼,周瑜道:“大人无需告诉我这些,秉公办理就是。”
鲁肃一旁道:“公瑾,秦姑娘现在在衙门受罪···”
周瑜冷面打断道:“这是她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张昭得了此言,十分满意,他是恨不得立即把秦沁心杀了,只是顾忌此女叫嚣周瑜是她夫君,特来讨要说法,现在周瑜撒手不管,秦沁心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好,公瑾果然深明大义,老夫也不会滥用职权,此事交由衙门审理,论罪当罚,老夫绝不插手。”张昭道,秦沁心杀人,是有目共睹的事,不需他从中作梗,稳妥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