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候急于用墨染的姿色套牢卫钧,周瑜佯笑道:“好啊,来人,传墨染上殿。”话音未落,卫钧却出席跪地请求。
“吴候,暂不要传墨染姑娘上殿,草民不敢隐瞒,还有一件私事大胆相求吴候替草民做主。”卫钧诚恳的磕了三个响头。
“哦,卫英雄有何难事,但说无妨。”吴候探出身子问,心中却高兴,因卫钧武艺高强,生得英俊,金钱和美人对他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现在能救人之危,解人之难,不失为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卫钧道:“草民自知身份卑微,又无功劳,本不该无理开口相求吴候,只是事关人命,迫在眉睫,不容草民立功效命,报答吴候恩宠,只能厚颜无耻跪求吴候宽宏大量,饶在下心上人一条性命。”
孙权听不明白,周瑜皱眉沉思,不知何缘故,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卫钧口中“心上人”就是秦沁心。
想现在性命攸关,又在路上与卫钧相识,有这个姿色让卫钧动情的女子,牢中的秦沁心倒还匹配。不知为何,对秦沁心无情的周瑜心兀自收紧了,眉头拧成麻绳,目光如炬看着卫钧。
“卫英雄原来已有心上人,只不知是哪家女子,又为何要求孤饶她性命。”
“她叫秦沁心,是草民在路上相识的一位姑娘,我二人不说一见钟情,但也算情投意合,她因犯法身陷囹圄,草民别无救她之法,只能冒死恳求吴候宽恕她这一次。”
张昭不听还可,一听此女之名便沉下脸,立起身子,朝上禀道:“吴候,秦沁心是个祸害,断不能饶。”
孙权还是不明白,一脸狐疑的望着鲁肃,他的印象中好像有这么一位叫秦沁心的姑娘,是鲁肃介绍,于正的师姐,医术高超,治好了周瑜怪病,又大闹内院的秦姑娘。
但对秦沁心在悦君楼如何闹出命案,又毒害张缪、陆明之事,因只是一起寻常命案,不需惊动吴候,衙门未上报,张昭也未提及,所以并不知情。
鲁肃见孙权问到他名下,只能起身将知晓的前因后果道明,当然秦沁心与周瑜的关系和兵符之事俱悉隐瞒。
孙权听了前因后果,也暗暗称奇,看来这秦沁心也是个奇人,一名女子性命虽不足道,放也无碍,杀也无妨,只是得罪了张昭的侄儿,座上陆绩的脸色也几分难看,自己虽惜才,但不能偏私不公,此事还需徐图,问道:“这个案子,衙门审得怎样了?”
张昭道:“主公,这案子没什么可审的,当庭广众之下杀的人,那妖女对恶行也是供认不讳,已判了凌迟处死。”
孙权面露难色对卫钧道:“卫英雄,你也听到了,此女触犯了刑法,杀人当偿命。卫英雄是深明大义之人,应当知道什么是‘法不容情’。就是在下兄弟孙匡,触发军法判了秋后问斩,孤也无权替他开脱。”
卫钧深深磕了一个头:“吴候所言极是,草民斗胆问一句,秦沁心是非死不可了?”
孙权未答,只是沉思着微微点了下头,对自己身为东吴之主却无力无心救人感到羞愧,张昭替答道:“妖女非死不可!”
卫钧面色悲伤道:“既然如此,草民不敢强求,只希望能在她世上最后几日,可去槛牢探看一面,为她送衣添饭,不让她冻着饿着,也不枉我二人相识一场。”
孙权抬目看张昭脸色,依然是一副不情愿,自己这个主公已经做得够憋气了,生怕得罪了这些老臣旧将,何事不依着他们的脾气,现在人不救了,替他侄子出了气,还将这副老脸摆出来给谁看?便道:“卫英雄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孤就破例准一道手谕,卫英雄可随时入死牢见秦沁心,但你要好好教她来世行善积德,不可再作孽,自食恶果。”
卫钧叩谢吴候洪恩,此事暂罢,众人再饮了几巡酒,周瑜因小乔孕期,借故告辞,孙权也不强留,命人送周瑜出府,刚至马车前准备上马,鲁肃从后跟上:“公瑾慢行。”
周瑜停步,他已有几分醉意,秋风一吹,脚步就有些晃动,人倚在马车车辕,眯眼等鲁肃近前:“子敬跟出来做何,难得吴候今夜雅兴,你不作陪多饮几杯?”
鲁肃搀扶住喝多了的周瑜:“上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