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齐唏哩呼噜的吃完自己的那份,看着江海还在不紧不慢的吃着,心里有点纳闷。因为江海平时基本是靠没啥滋味的营养餐度日,三人偶尔来吃面,他是吃的最香也最快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研究哲学会把人研究傻了?
蒋念北也吃完了,她怔怔的看着江海,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你是不是要走?”
江海正夹着一筷子面要往嘴里送,闻言顿住了。女孩子到底心思敏锐些,哪怕她平时再怎么大大咧咧,但江海今天的反常却让蒋念北脑子里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直觉。
江海没回话,但是加快了自己吃面的速度,三两下便连面带汤全部下肚。然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两个死党,慢慢说道:
“其实我也不确定。”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我卧室的钥匙,接下来这几天我不会离开屋子,学校那边也没啥事,你们就替我请个假,三天后你们到我家来找我。”
“如果我的卧室门是锁着的,你们就用这把钥匙打开。”江海示意蒋念北接过钥匙,然后继续说:“有三种可能。第一我不在屋子里,那我就是去了别的地方,你们不用找,也不可能找到,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回来。第二,我还在床上,是睡眠的状态,那你们也不用叫醒我,就像今天上午那样,时间到了我自己就会醒过来。”
“还有一种呢?”杜齐急着问,蒋念北却明白了,眼眶里一瞬间就充盈着泪水。
“为什么?”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也不去理会。
“我身上的确发生了一些很怪异的事情,是超出常理的那种怪异。我不告诉你们,一是因为没用,二是不想让你们卷进什么未知的麻烦。但这事儿目前看只是很怪异,我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危险,三种可能里,我自己猜测第一种可能最大。”
杜齐还没想明白,在旁边又追问:“到底第三种可能是什么?”
“他死了。”蒋念北面无表情的说,泪水继续滚落。
“别这样,不一定就会死。而且除了你们俩在这世界我也没啥牵挂……”他话没说完,蒋念北突然从小桌对面探过身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现在牵挂多些了吗?”姑娘有点怨愤的瞪着江海。
“我去,你们……你们俩……啥时候的事儿啊?”杜齐简直要哭出来了,他完全跟不上俩人的思路,眼前发生的这些信息量太大了。“不是,好端端的为啥海子会死啊?”
江海也被蒋念北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给整懵了。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当然说的上是青梅竹马,但是他在这方面向来迟钝,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只记得有一回杜齐说蒋念北脾气太臭,将来肯定嫁不出去,最终只能在自己和江海间选一个祸害。当时蒋念北的回答相当惊悚:“我为啥要在你们中嫁一个,我要把你俩都娶回家。”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怔怔的看着蒋念北,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
“真没那么危险。我只是把各种可能都告诉你们。”他想了想又对杜齐说:“肚脐儿啊,我要真的消失了,就让北北找找她师兄看能不能给你走个门子,把你也弄进军队去,军队虽然危险,但如果这个世界发生些什么变化,还是在军队里灵活变通的余地大些,而且也能学到些真的本事。”
说完,他又摸了摸嘴唇,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你刚才是来真的?”
蒋念北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往外走:“自己想去。”
出了杂物间,和李伯打了声招呼,三人便走出面馆。因为各自的家在不同方向,三人正准备要告别分开,一辆通体银色的小型城市穿梭车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车门向上抬起,后座的两个人先走了下来,江海三人一看其中一人居然是和他们有些不对付的陈继飞,紧接着前座的两人也走了下来,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一身亮蓝色的西装,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女的则穿着一身银色的紧身裙,身型相当曼妙。
陈继飞用手指了指江海,很是恭敬的对蓝西装说道:“亮哥,就是这小子。”
蓝西装青年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江海,倒是旁边妖冶女子轻笑着说:
“看上去有点小帅哦。”
江海三人都是涉世未深,很少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但他们知道陈继飞已经是学校里家庭条件最好的学生,平时各种趾高气扬不拿正眼看人,此刻却对这个蓝西装青年格外恭敬,可见对方来头不小。而且在对私人交通载具管制极为严格的当下,能够开着这么一辆私人的穿梭车,本身也是实力的证明。
“陈继飞,你是不有病啊。”蒋念北听那妖冶女子调笑江海心里自然不爽,但她到底年纪还小,不好意思直接冲那女的发飙,只好把气撒在本来就厌恶的陈继飞身上。
“不知好歹。”陈继飞馋蒋念北很久了,从最初的真心追求到后来的死缠烂打,现在对这姑娘也没有了最初的耐心,只有一股想要占有的邪火。
这时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男的突然开声:
“小子,听说你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