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孟婉兮为王府添置了许多器物,尤其是紫星阁,更是不乏四海搜罗来的奇珍异宝。
萧熠有时候进宫给太后请安,或是迟了或是慢了,便顺手带一件进宫献宝,太后每次都喜欢得紧。
前两日萧熠进宫请安,进献给太后做镯子玉钗的紫色独山玉,便是孟婉兮命人放在紫星阁的。
还有一些小物件,萧熠有时候下棋痛快了,便也赏了门客,甚至连翠春楼的寒烟姑娘,都得了块好砚台。
这些事细究起来,都是借花献佛慨他人之康,到底是自家主子理亏。
萧熠扫了一眼,眉头直皱,讽道:“王妃真是好算计!说是送给本王的物件,转头便登记造册,找到机会便要一件件地拿回去。”
路轻轻闻言,狠狠地瞪了萧熠一眼。
陈瑾看见了路轻轻的眼神,忙又看了眼萧熠,却见萧熠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孟婉兮。
陈瑾终于后知后觉,知道自己不该站在这儿,忙给魏付言等人使了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
经过门口时,陈瑾轻拽了下路轻轻的袖子,示意她和绿竹也一起退下。
终于,偌大的归荑楼,只剩孟婉兮与萧熠两两相对。
孟婉兮冷笑,道:“妾身心机深沉会算计,还请王爷如数归还旧物吧。”
五年夫妻,许多事她不肯记得清楚,也从未去认真计较付出得失。
若非路小白,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为讨萧熠欢心,耗费钱财如此之巨。
若是有人如此待她,她定不会和萧熠一样,对枕边人的一片真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牢牢记得旧怨。
萧熠认真看了眼单子上的物件,沉默半响,方道:“里头许多物件,本王挪用他处了。”
孟婉兮冷声道:“好东西糟蹋了便糟蹋了,不过妾身多写了份和离书,就在轻儿身上放着。王爷若肯落笔,这册子便一起撕了也无妨。”
“这些物件,本王另寻他法赔你。”萧熠不容商量地道:“本王绝不会同你和离。”
“是银钱之事吗?”孟婉兮自嘲道:“想来王爷定不懂搜罗这些东西,费了妾身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王爷要拿什么来赔呢?”
萧熠毫不犹豫地道:“本王尽量将东西都找回来,早日物归原主,若还有遗漏,便也以天下至宝还你。”
孟婉兮不想和他纠扯这些,淡淡道:“既然王爷一时归还不了妾身东西,也不肯与妾身和离,便等着陛下谕旨吧。”说罢她再不肯理他,转身便要走。
“站住!”
萧熠快步上前抓住她的衣袖,认真道:“孟婉兮,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