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湘吓得花容失色,挣扎着就要起身前去阻拦,却被华贵妇人一把薅住头发。
华贵妇人狠狠地将孟湘的头强行掰向摇篮所在的方向,狞笑着道:
“小贱人!你害我永宁侯府丢尽颜面,今日我便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野种去死。”
摇篮里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这股不祥的气息,开始啼哭起来,那声音尖锐而又无助。
“不要…婆婆,求求您高抬贵手!”
孟湘奋力挣扎着扭过头来,看着她苦苦哀求:
“孩子他还那么小,他是无辜的呀!婆婆,如果您心中有气,就尽管往我身上撒吧,任凭打骂,儿媳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求您能大发慈悲,放过我的麟儿一命!”
她声音颤抖着,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的脸颊滑落,落在冰冷而坚硬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而华贵妇人却是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就要将手伸入摇篮中的大汉。
就在此时,孟骁带着三名护卫冲入院子,见此一幕顿时气得双眼通红,目眦欲裂。
他紧握拳头,眼中仿佛喷出怒火,直指那华贵妇人,怒骂道:
“住手!钱氏你个蛇蝎恶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草菅人命,莫非真当没有王法了不成?”
钱氏却只是轻蔑一笑,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呵呵,我永宁侯府处置一个小妾私通外人所生的野种,莫非还需和官府报备?”
“哼,湘儿早已便被你们扫地出门,如何还算得上你们永宁侯府之人?”
“可这个野种是她还在永宁侯府时与人私通所怀。”
钱氏嗤笑一声,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冷冷瞥向此时已然拎起婴儿并将其高高举过头顶的彪形大汉,冷喝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大汉的手臂紧了紧,婴儿的啼哭声更加响亮,尖细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
“你敢!”孟骁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声怒吼震得周围树叶沙沙作响,全身法力激荡,如同一股狂潮,朝着那名满脸横肉的大汉疾掠而去。
然而,未等孟骁靠近,钱氏所带来的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丁们便一拥而上,将其去路牢牢拦住。
就在那大汉狞笑着举起婴儿,准备将其狠狠摔落的一刹那,突然有一道强大的力量如同狂风呼啸,朝着大汉席卷而去。
那大汉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旁边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婴儿则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稳稳接住,落入宛秋怀中。
众人皆惊,只见宛秋周身弥漫着浩如山岳的恐怖威压,她面若寒霜,冷冷地看着钱氏。
“你这毒妇,如此残忍之事也做得出来。”
钱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但仍强装镇定,“前…前辈,此乃我永宁侯府的家事,可否请您看在家夫永宁侯的面子上不要插手?”
“永宁侯府之人便能如此肆意妄为,残害无辜婴儿吗?”宛秋冷笑。
钱氏脸色一变再变,可打心底也不想为了出一口恶气而招惹上一位合道大修士,只得强压下心头怒火赔笑着道:
“前辈教训得极是,都是妾身一时鲁莽冲动了,妾身在此向您赔个不是。妾身这就带人速速离去,不再叨扰前辈清净。”
话罢,她便低着头,灰溜溜地带着家丁们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院子。
宛秋移步至孟湘身边,将怀中嚎哭不止的婴儿交给了她。
孟湘紧紧抱住孩子,感受着孩子温暖的体温,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对着宛秋连连道谢: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不是前辈出手相助,我这麟儿今日恐怕便要惨遭毒手。”
孟骁也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宛秋一阵千恩万谢过后,赶忙上前查看女儿的伤势。
宛秋看着眼前头发凌乱不堪、双颊红肿的泪人,终是有些不忍:
“孟姑娘,你那恶婆婆怕是没那么容易罢休,不如你先带着孩子随我回城主府住一阵子吧?”
孟骁闻言对着宛秋又是一阵感激涕零的道谢,孟湘也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
城主府。
府内灯火点点,长廊曲折,花木扶疏,亭台楼阁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古色古香。
穿过一片繁茂的花木,楚行来到了赵淳风的住处。
还未踏入门内,一股浓郁的药香味迎面而来。
那香气扑鼻而来,竟让人有一种神清气爽之感。
但楚行没有丝毫迟疑,急忙屏住呼吸后退了几步,以防吸入什么有害气体。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气味香不香,和有没有毒没有必然关系。
之前大师兄在院子里炼丹时,他闻到那些药香味都感觉有些头昏脑胀,如今这室内空气不流通,必须得愈发小心。
赵淳风斜睨了楚行一眼,没好气的道:
“进来吧,我此次炼得是正经丹药。”
楚行闻言这才走入屋内,步伐轻快地走到丹炉旁,半开玩笑地问道:
“大师兄,师尊不是说你的那些炉子全被没收了吗?那这尊丹炉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赵淳风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目光不善的看着他道:
“怎么?你要回去和如雪打小报告吗?”
楚行见此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不管是哪个已婚男人,都对自己的私房钱颇为在意,哪怕是平日里看起来一向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大师兄也不能免俗。
想到这里,楚行赶忙收敛笑容,换上一副诚恳的表情:
“好了大师兄,不用这么紧张,咱俩可是缥缈峰唯二的男子,理应同属一个阵营才对,我怎么可能去和如雪师姐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