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旗宛如看戏一般,看着他们,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王娇娘不易察觉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杜医师。”赵琴音不悦的声音响起。
杜仲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夫人宽宏大量,能收留我儿,是杜某的福气,杜某往后会尽心尽力侍奉大公子,以报夫人的恩德。”
沈知逸坐在旁边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现在的身体还要依仗杜仲,可杜柔这样的人要进门,加上又有了孕,他心里属实不舒爽!
他只能坐在那里淡然看着,一语不发,刚才朝沈忠良喊的那个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
杜柔心中暗喜,杜仲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这点她是有点惊讶的,她低估了这位“父亲的爱”,此时她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不少,毕竟她这位“父亲”可是非常厉害的神医。
赵琴音是那种丝毫不会在乎别人脸面的人,她冷声说道:“杜医师不必如此,要不是相爷执意,我断然不会答应杜柔进门。”
“夫人!”沈忠良走上前,扶起杜仲。
“往后都是一家人,夫人不必如此刻薄。”
“夫人心直口快,一直是杜某敬重之人。”
赵琴音瞥了杜仲一眼,冷声说道:“既然杜医师这么说了,那我不妨多说几句。”
沈忠良刚要出声制止,便被杜仲拦住了,“夫人请讲,杜某洗耳恭听。”
赵琴音淡声说道:“依我朝律例,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那都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立婚书,娶妾立契书。
现在父母之命也就只能这样了,契书,相信相爷早就立好了,但是媒妁之言,必须要有!
相爷需得找个媒人,否则,这庄婚,成不了!”
杜仲皱眉,看向沈忠良,“相爷,这可如何是好?”
沈忠良急火攻心,赵琴音明摆着在找茬儿,可她说的也确实在理,正经人家娶妻纳妾,都得这样,否则会被人诟病。
他堂堂东陵丞相,自然不能因为纳个妾,在被人参一本。
可是也因为他的身份和年纪,年近花甲还要纳妾,找哪里的媒人能密不透风,朝堂之上的人不能找,媒妁行的百姓,就更不能找了...
赵琴音唇角勾起,甚至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心中暗自说道,还是母亲厉害,几句话就掐住了沈忠良的命门。
“老爷...”,杜柔泪眼婆娑,拉着沈忠良的衣袖。
赵琴音不屑的笑道:“相爷可想好找谁做媒了吗?只要能找到媒人,那妾身定为相爷操办。”
沈忠良气的牙都快咬碎了,他忍了赵琴音大半辈子,老了老了,纳个妾还要这样被她拿捏,心里这个憋屈劲儿,无处释放。
沈元旗的目光与杜柔对上,杜柔朝他勾了勾唇角。
之后,沈元旗起便身上前,轻声说道:“父亲若不嫌弃,可以让孩儿的舅舅做媒。”
沈忠良眼前一亮,刚想说好,便被赵琴音截了过去。
“一届商贾,身份如此卑贱,怎配给我相府做媒,你退下!”赵琴音厉声呵斥着沈元旗。
沈元旗一慌,猛的跪在了地上,“母亲息怒,孩儿,孩儿只是想替父亲母亲分忧...”
王娇娘也连忙跪地求饶。
沈忠良气的脸色煞白,扶起二房母子,指着赵琴音说道:“你身为嫡母,怎可如此对待孩子!”
“下九流的商贾,何等低贱,相爷竟动了此念头,简直让人不耻!”
“商贾不行,那本宫给沈大人做媒如何?”
说着,楚清瑶带着洛风和霜降,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