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李正泽觉得心中郁积怨气稍解。
唇角勾起:“我是来与姑娘告别的,那日是我的不是。承蒙姑娘相救,他日若逢姑娘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
一番话说的正义凛然,与做出的事情却是背道而驰。
裴文君抬眼去看他,表面上一副风清朗月的模样,让人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块玉佩你收着,若是有事可去城东泗水街的东岳茶水铺子找掌柜的传话。”李正泽说明了来意。
裴文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不敢收?”李正泽见她毫无动作,收起了那过于正经神色,挑了挑眉毛。
生怕他后悔似的,裴文君一把接过玉佩,忙不迭道谢:“既如此,我收下便是,先行谢过大人了。”
“我姓李。”李正泽看她接过玉佩,一本正经的暗示。
出去稍微打听一下,自然也就能知道他的身份,这也等于是对她在先言明了。
“谢过李大人。”裴文君欠身行礼。
李正泽颔首后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裴文君看他离去时轻快的脚步,心下稍定。
退亲的路既然行不通,若是能抱上钦差大人的大腿,关键时刻能保住命也行,毕竟那日里招惹的可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得罪的起的。
………
兵部侍郎的千金常玉秀听闻小姐妹受了伤,在家养病,来探望裴嫣然。
二人经常玩在一处,自幼相熟,无话不谈。
见得她手上的伤常玉秀不免同仇敌忾:“按说她是你长姐,怎么一入府就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这般嚣张跋扈,你的父母亲就不管她?”
裴嫣然想起那日的遭遇就委屈:“自她来入府,我便没有了父母亲,人人待她都好。倒把我衬托的似是外面回来的。”
她手上本就疼,现下又气又疼,见着闺中密友,免不得委屈哭诉一番。
近日京中传的沸沸扬扬,说是裴家大姑娘是个脸上有疤的丑姑娘,那平阳王府却仍是信守娃娃亲之约,要迎她入府。
常玉秀来裴府探望本就存了查探的心思,她心慕平阳王已久,早就裴文君存了敌意。
现下看见裴嫣然一脸怨怼的神色,计上心头。
常玉秀揽过她的胳膊甚是亲昵的道:“你不是说她脸上有疤,甚是丑陋吗?我家府上得了宫里的赏,这两日正在筹措秋日宴,不若到时将你这位姐姐一同请来,让京中贵女都瞧瞧她。”
裴嫣然哭得红通通的双眼望向她,不明白此话何意。
“你只要能让她去,我就能为你出了这口恶气。让她在京中永无容身之地。”常玉秀一脸的成竹在胸。
三日后,裴侍郎府中收到了兵部侍郎府递来的帖子,邀请他及家人去参加秋日宴。
以往这等事自然都是由谢宣芳安排,她接到帖子之后特意拿给裴侍郎看。
言道:“本意然儿手还没好,我是没什么心思去的。只是他们还邀请了文君。
大姑娘以后居在京中,免不得要和这些名门贵女来往,还是去认识一下的好。”
裴侍郎深以为然,听闻下人说她自从回京之后也不怎么出门,整日里憋闷在那个小院子里,若能借着秋日宴交上三五好友,往后在京中生活也不至于太憋闷。
当下便让人去给裴文君传了话,让她一同去参加秋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