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寻我来,所为何事?”
裴文君站起行礼:“回大人,小女子有事相求,还望大人相助。”
李正泽见她今日这般拘谨行礼,收敛神色,面上也正经了几分。
“说来听听。”
“不知上次大人遇刺时可是正在调查江南丝绸贪墨一案?”
李正泽正要去拿点心的手顿住,面上不动的问 :“你如何得知?”
“那就是真有此事了?我也是听别人提起。不知此事可与我王家有干系?”裴文君并未观察到他神色间的变化,继续追问着心中想法。
“有当如何?没有又当如何?”
“我也知兹事体大,不是我一届小女子应该来问的,可是事关我外祖母一家,我不得不问。若是大人知道详情,可否透露一二。”
裴文君说着递上了一个匣子。
李正泽并不去看那匣子,将吃了一口的点心放回到盘子里,面色不郁。
他想起庆云那日禀报说裴文君与此事无关,现下看来,许是查漏了也未可知。
裴文见他不看匣子,伸手去打开来推到他面前。
“这里是纹银三千两,赠与大人买茶喝。”
李正泽眉头微皱,看向她。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现下查案到何种地步,与江南王家可有关?”
李正泽姿态放松下来,站起身走至她身前。
脸上挂上了浅淡的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似星河闪耀,就连鼻尖的上的小痣都现出几许柔情。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看我像缺这三千两银子的人吗?”
裴文君想起那几日里住的大院子,怎么看都是京中大官。
认真回道:“大人若是真能相助,事后自然还会有更多的银两。”
李正泽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我那院子你也是住过几日,别的都不缺,就是缺个掌事的主母。你可愿意 ?”
裴文君闻言面上起了红霞,纤纤玉指攥紧了帕子,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来,蓦的起身躲开他转头向外走去。
“若是走了你外祖母家真的出了事,当真是没人能管了!”
裴文君顿住了脚,吐息几息平顺下来,又返回身坐回原处。
“我与平阳王早就有婚约在先,不日就要下定。只怕是不能顺了李大人的心,不若李大人提个其他的条件来听听。”
又拿他来当挡箭牌了。
“不是还未下定吗?若是裴小姐愿意,自然是有办法可以解的。再者说,此事你为何不去求平阳王。想必他定然也是能说上话的。”
裴文君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她哪里是不想去求他的,去登门都被拒之门外,留了拜帖也未有回话,更何况是求他办事?
“看来,裴小姐尚需要时间考虑,等想好了再来告诉掌柜的便是。”
李正泽说完就走出门去,只留裴文君愣在原地。
芸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问道:“小姐,他可是答应帮忙了?”
见她摇头,芸儿愤愤不平骂道:“真是的白眼狼,枉费小姐几次三番救他的命。早知今日,让他死在那林子里便不会有今日这般刁难了。”
“救了便是救了,现下说这些已是无用。”
李正泽在隔壁雅间听着小丫鬟的话,兀自摇了摇头。
一旁的庆云想要出去,被他止住了。
让他附耳过来说了几句,庆云依着吩咐去办了。
裴文君看着他适才喝过的茶碗,怔愣出神。
或许,还可以去求助平阳王,若是真的能得他出手,也可解了外祖母家这次危机。
裴文君戴上帏帽正要出门回去,府里的小厮来传话。
直言说平阳王给府里下了邀约,明日请裴大姑娘过府一叙。
她整理帏帽的手顿了顿,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