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怎么锦衣卫也掺和了进来,还是先走了再说。
飞鱼服男子,瞧着远处墙上晃动的爬山虎,怔愣出神。
适才他看见了那女子身上的决绝,若不是那一箭,她当会血溅三尺,曝尸当场。为了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当真值得吗?
宋婉茹去瞧裴文君,见她确实没有受伤,这才喜极而泣。
裴文君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走至荀儿身前,伸手替他把脉,又检查了口鼻,确认无中毒症状,只是中了迷药,才放下心来。
交待着婆子回去替他换了衣裳,多喂些清水,大约酉时便能醒来。
吕公公跟在宋婉茹身后,瞧着她眼睛一刻不停地落在裴文君身上,心中吃味。
他得了消息一刻不停地赶了回来,她也不曾关切自己一眼。
回想起适才的情形,他又看开了,若不是有那女子在,荀儿出了差子,他二人的关系只怕是再无法缓和。
当下走上前,对着裴文君道谢:“多谢姑娘今日大义之举,救下我儿。”
裴文君浅施一礼,道:“吕公公不必客气,我与宋姐姐昔日在江南时就交好,今日之事理所应当。”
宋婉茹在一旁接话:“哪里有什么理所应当,今日要不是你,他伤了荀儿,我也便不能活了。”
说完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当真是我见犹怜,哭得吕公公心肝颤。
裴文君见剩下的都是他们的家事,便先行告辞离去。
那名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见她要走,当即出门打马开道护送着她回府,童儿赶着马车在后面跟着。
待到了裴府,裴文君下马车行礼道谢:“多谢大人今日救命之恩!”
那名锦衣卫握拳拱手:“姑娘谬赞,姑娘大义之举,在下佩服,就此别过。”
飞身上马,扬鞭而去。
裴文君瞧着那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连皇帝治下的锦衣卫都对吕公公礼待有加,,他在宫中的权势可见一斑。
………
吕府这头,吕公公将一众参与今日之事的下人都叫了过来。
让他们将今日所见之事一律不准传扬出去,又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哄骗了荀儿小厮活活打死,以儆效尤,这才作罢。
住在里院吕秋明的母亲尤氏听见外院乱糟糟的声音,由着下人搀扶着来看。
她身子本就不好,见了一院子乌嚷嚷的情形不由头痛,一个婆子同她说了适才发生的事情,她被惊得险些摔倒在地。
一吕公公瞧见她,让人给她拿了把椅子坐下,上前行礼:“长嫂,院子里阴寒,你还是回屋去吧。”
尤氏未语泪先流,开口道:“二啊,我知道是明儿又做了错事惹你生气,都是嫂子不好,你哥不在了,你又一直在宫里忙着。都怪我,都怪我教子无方才让他做下这般错事呀!”
她边说边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吕秋明是她的老来子,一贯溺爱的很,以往做了什么错事,都是她这般一哭一闹也便罢了。
吕公公见她又如此,有些头疼,他与大哥兄弟二人自小没了爹娘,嫂子进门后对他颇多照顾,是以他进宫后发达了一直感念着大哥大嫂当年照顾的情谊。
不待他开口,一旁冷眼旁观着的宋婉茹走到吕公公旁边,揽住了他的胳膊。
尤氏拉长的哭腔戛然而止,愣愣的瞧着他二人,回过神来:“这便是老二媳妇吧,嫂子给你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