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送信过来,就是有万全的把握我会去。我于他不过是蚍蜉撼树,后患无穷。不若去看看他究竟是何居心。”
芸儿焦急还想再劝,仙月走出来道:“我陪你去。万一有事还能有个照应。”
裴文君此次也无甚把握,仙月会用刀剑,比她一个人去更有胜算。
两个人当下更衣,换成男子装扮,戴着帏帽乘马车出门。
为防万一,各自腰间都配了剑,袖中还藏着短刀。
她二人一番装扮之后入了醉烟楼。
门口堂倌瞧着两位年轻贵公子模样的人,迎上来说着吉祥话。
裴文君当下给他一锭银子,说出太子定好的雅间。
那堂倌先是一愣,而后更是小心谨慎伺候着。
引她二人上到三楼的一处雅间,将人领进去,只让她们在此稍坐,莫要乱走。
裴文君四下打量着此处,文房四宝、琴棋书画摆放错落有致。
仙月将窗子推开,放眼望去,四下里并无能攀附之地。
她二人落座,四周寂静无声。
裴文君瞧着那墙上的一幅仕女图,似是自画后面透出光来。
她起身轻轻掀起那画去瞧,画后面的墙壁竟然是被挖空的,对面也是一幅画。
伸手想要探看对面那幅画卷,就听得对面有人说话,声音似在哪里听过。
她细细去听,辨出是当朝太子朱载乾的声音,只因他说话速度缓慢,很容易分辨。
朱载乾似是对一个人正笑着说话,言辞间颇为客气。
她不由好奇起对面是何人。
只听那人道:“太子说的哪里话,为皇上尽忠是身为臣子的本分,理应如此。”
是李正泽。
这厢,朱载乾瞧着对面人滴水不漏的回答,免不得有点急躁。
看到侍卫走进来,快速对他打个手势,隔壁房中之人已到,放下心来。
淡笑道:“不久便是你与那裴家大姑娘的大婚之日,你二人是自小定下的娃娃亲,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想来感情定然很好,实乃天偶佳成。”
李正泽面上一滞,知道他是在试探,掩住心底里的不耐。
“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娶谁都一样,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
听他这样说,朱载乾故意露出惊诧神情。
果然和他手下手来探听到的一样,他中意之人乃是藏在平阳王府中的男宠。
“本宫还听闻你府中有一男子,日日宿在你房中,甚是得你喜爱,可有此事?”
闻言李正泽面色惊骇,当即如被捉住把柄一般。
朱载乾看他面色大变,心中更是笃定。
开怀劝慰道:“我朝对此风民风开放,你何必如此惊慌。”
李正泽面上露出少有的赧然神情,道:“我爱慕他许久,求了许久他才同意与我在一起,他面皮薄,故而不怎么出来,若是让他知晓外人知道此事,只怕是要与我大闹一场呢。”
“若他性情这般烈,届时你将那裴家女娶回府中做正妻,两人且有的热闹呢。”朱载乾似是真的为他担忧道。
“殿下无需忧心,届时他二人分居别院,不碰面,想来也不能出什么乱子。”李正泽说话间似是真的颇为愁苦婚后之事。
二人在这处虚与委蛇,搭台唱戏,你来我往。